吹涼後,我喂她喝下去一些,把裡面有炭火的罐子放到她身邊,試圖讓她感覺暖和一些,慢慢地,她臉上就有了血色。平時很難想象一根火柴可以有這麼大的作用。
看著袁喜樂好轉,我才放下心來,回憶之前發生的一切,後悔得要死,當時我們已經知道了危險,袁喜樂已經給足了提示,我竟然還做了這麼草率的決定。
這時才想到王四川和馬在海,他們不在這個房間裡,說明他們最終沒有找到這裡,我來到房間口,也不敢出去,只能對著走廊大喊了幾聲。
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迴音,我心中就一涼。這裡非常安靜,如果他們還活著,一定會聽到我的叫聲,難道他們昏過去了、或者死了?
我想到老唐他們的樣子,覺得王四川和馬在海這一次真的凶多吉少,這一次我真是把他們害死了。
一剎那我覺得非常的沮喪,真想一頭撞在牆壁上表示自己的懊惱。但是我硬生生忍住了,外面的燈還亮著,那種毒氣會持續地蒸發,再這麼下去,我和袁喜樂一定也會被困死在這裡,我還是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我翻出老唐包裡的幾塊壓縮餅乾,不敢多吃,拌了一拌機械地吃下去,又從包裡找到了老唐當時帶走的那張大壩的結構圖。把圖攤在床板上用手電照著,我找到了現在所在的位置,那是整個大壩的最中心,一塊非常大的區域,一邊有一個標註:第四層。
我們之前進入的冰窖在這個區域的另一邊,我對比著方向,意識到我們這個區域,其實就在我們之前休息的那個倉庫隔壁。
剛才在巨大的隧道里看到的唄電焊焊死的鐵門背後,就是我們休息的倉庫,我們從一個電纜井繞了一個圈子,其實並沒有走開多遠。
隧道里有這麼的鐵軌,再加上連著倉庫,顯然外面那條隧道是運輸隧道。冰窖連著倉庫,倉庫連線著這條隧道,袁喜樂和陳落戶,都是在冰窖裡消失的,但最後出現在了這裡,特派員也是在倉庫裡發現的,但他瘋了,顯然他也到過這裡。
這些都說明,有道路可以從這裡連通到倉庫,這說明說的推測是對的,但我不太會看平面圖,只能硬著頭皮研究。
我看了一會兒,立即發現這個區域有無數的通道,劃成了一個棋盤,每條通道兩邊都有很多房間,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個角落裡,但是,這種在通道盡頭的房間並不多,只有十間。
而且我們左右還有通道可以延伸,所以一定不在四個角上。那就只剩下六間的可能性。問題是,我在平面圖上找不到這個區域出口的標識,唯一的門就是隧道盡頭的鐵門,那個出口,有很大可能不是常規設定的出口。
我抹了抹臉,就覺得頭非常疼,就算是讓我找到出口,我他孃的怎麼出去?我看著外面的燈光,如果那些燈一直不熄滅我們會怎麼樣?我躺下來,閉著眼睛,忽然想到了第一次看到袁喜樂的情形,忽然又坐了起來,覺得有點不對。
袁喜樂他們中招很可能是因為那個“敵特”把他們騙到這裡,然後開啟了燈光的電源。被騙到這裡的人都被毒氣侵害,一些人情急之下發現了這個地方並躲了起來。但袁喜樂和瘋掉的特派員,後來都出現在這個區域外,但袁喜樂甚至在石灘上遇到了我們。
那說明,最後他們活著離開了這裡,外面的毒氣那麼厲害,這種情況發生的唯一可能性就是,這裡的燈光後來又滅了。
為什麼?是那那個敵特最後關掉了電源,還是說,當時上游沒有下雨,地下河水沒有那麼氾濫,這裡的備用電源消耗完?
一定有一個原因是這裡重新恢復了黑暗,而袁喜樂一定是在這個房間裡等到燈光再度熄滅,然後趁黑逃出了這裡,然而非常不巧,她在那片黑暗的洞穴完全失去了神志,又被我們帶了回來。
我看了看袁喜樂,忽然覺得自己非常對不起她,如果她沒瘋,我一定被砍死了。
袁喜樂夢囈了幾聲我幫她蓋上衣服,發現她的發燒並沒有好轉,看著她的姿態,我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只能用冷水澆頭,逼自己抓緊時間繼續研究平面圖,但還是看不出什麼,忍不住想馬在海在就好了,真是隔行如隔山。
我搜尋腦子裡的各種記憶,想翻出以前聽他們商量時的一些知識,看著能不能有什麼啟發。
想著,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老唐和我說天線,實線的黑線代表電線,虛線代表的是天線,我尋找著平面圖上的黑線,忽然看到了一個然我心中一動的東西。——難道,他們是這樣讓燈滅掉的?
所有的電燈都能亮,都是因為有電,要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