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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彈。白懷疑自己剛才瘋了,怎麼會去惹惱這樣一隻陰暗的巨獸!

想到太子當時的神色,白忍不住往角落裡縮了縮身子。

寶德不曾見過太子的另一面,他眼中的太子是那個有點淡漠、手段高妙卻始終溫和有禮的美麗青年,是讓自己的陛下在倫常和愛戀中糾纏的可人兒,他不能理解白為何幾乎無法抑制地流露出恐懼。

寶德笑道:“白公子杞人憂天了,殿下對我們這些下人向來很寬容,殿下責罰你一下就過去了,他對你還是會很好的。”

若是有責罰就好了……白在心裡嘆氣。因為林默言闖入並好言相勸,太子斂去了殺意,只讓林默言將他帶回房間,第二天再見時也只是面無表情,令人看不出心思。這一路行來太子雖神色如常,卻從不曾和他說過半句話。白很害怕,他以色犯忌,他怕只要太子一句話,他就不得不再回到南館的那種日子……

寶德不知道前因後果,猜不透白的想法。他看白憂心忡忡的樣子,便曖昧地笑說:“白公子,還有一日就到臨澹了,到時白公子可要好好把握啊。太子身邊除了雲姑娘雲太子妃,可是沒有半個人,白公子此去前途無量呢!”

白聽得愕然,心中只剩苦楚:“沒有半個人”,太子肯定是不會“留下”自己了……

玄澈對於白那夜的舉動確實很生氣,他極度地厭惡唇齒被舌頭舔過的感覺,溫熱過後是溼冷粘膩,似乎還帶著唾液的氣味,渾身的毛孔都聳立起來。這時候玄澈總是會不期然地想起前世。

可愛的小顏御被一個奇怪的男人“親”過不到兩天,就看到那個男人滿口是血的倒在廢棄工地裡,一條還騰著熱氣的舌頭落在一邊。小顏御能容忍那個帶有非禮性質的“親”,卻無法接受一條舌頭單獨出現的視覺衝擊,尤其是他還能看到舌頭在痙攣性地抽動。

顏家的兄弟向來是護短而陰險的,顏川找人剁掉一根非禮過自家弟弟的舌頭實屬很正常,只可惜防風措施沒有做好,不小心讓弟弟留下了一點小小的陰影。

白不是小梅花,小梅花再怎麼靈氣在玄澈眼中終歸是隻狐狸,動物之間的行為很簡單,喜歡就親暱,討厭就疏遠,玄澈拭去了唇上的唾液也就不那麼生氣了。可對白玄澈卻有些難以忍受。有一瞬間玄澈真有殺了白或者將白扔回南館任人凌辱的念頭,他自己也對自己突發的激烈情緒感到震驚,還好玄澈不是這樣隨心所欲的人,他不敢說自己的雙手是乾淨的,卻也不會因為自己一時好惡而致人於死地。

一路行至臨澹,玄澈的心境漸漸平復。

要他留下白是不可能的,白的能力不適合自己所組建的任何一種勢力——除非白想回到南館以美色換情報。更何況父皇不喜歡白,玄澈不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讓父皇不高興——內務府的小金庫可禁不起清涼殿裡三天換兩批物件的折騰。

玄澈還是按照原計劃,埋葬了白的過往,將其送入一戶好人家撫養,至於白日後如何發展,就看白自己的意願了。

入了宮,玄澈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似乎每個人看到他都是萬分高興的模樣。

玄澈可不知道,他離開的這一個月裡,皇宮裡已經快被兩人一狐鬧翻天了。

玄澈意外地在自己房裡看到玄沐羽。玄沐羽背對著門,對著牆上的一幅字畫發呆。玄澈看看那幅畫:一個人站在庭院中對著一株竹子發呆,那背影華貴孤寂,又透著某種無奈。這是玄澈幾年前興起時畫的玄沐羽,當時看到玄沐羽靜靜地站在庭院中的背影,心絃觸動之餘就畫下了這幅畫,事後森耶將其裱了掛起來。玄澈一直沒覺得有什麼,如今看到玄沐羽對著畫發呆,卻不由猜測玄沐羽看到這卷畫會怎樣想?

玄沐羽看得出神,竟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

玄澈輕輕喚了一聲:“父皇?”

玄沐羽身子一震,慢慢回過頭來。這短短的一個回身卻似乎經歷了千萬的漫長,玄沐羽覺得自己在害怕,怕身後叫自己“父皇”的人不是朝思暮想的那個他,可聲音又是那麼熟悉,令人迫不及待地要捕捉那份清涼。

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那兒,揹著光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玄沐羽卻知道面前的人一如既往地在微笑,流光溢彩的眉目會微微彎起,長長的睫毛或許還在輕輕顫動,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觸控。他就站在那兒,清幽淡雅的一抹身影,似乎門外射進來的那抹陽光就能將他帶走。

“澈兒……”

“嗯,父皇。”

玄澈看到玄沐羽驚喜非常卻又好像患得患失的模樣,心中有些甜滋滋的竊喜。回家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