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先‘情’再‘教’,我怎不見他請!”
玄澈聽到這裡罵了一聲笨蛋,果然聽到絳蓮高興地拍手而起,笑道:“那我請了殿下就可以教嗎?”說罷又三兩步跳到玄澈面前,居然拉起玄澈手,道,“殿下,殿下,我向你請教可好?”
玄澈一時未答,就聽安王說:“你是什麼身份,請得動我大淼太子!”
一直不曾開口的玄沐羽此時見絳蓮拉起玄澈的手,心中極度不快,冷聲喝道:“放手!”
絳蓮一驚,手不由自主地就鬆開了,只是這挑釁之舉乃是來此之前就商量好的計策,斷然不能就此中斷。絳蓮立時小嘴一癟,泫然欲泣,水濛濛的一雙勾魂眼在幾個主要人物身上轉來轉去。
顧隆在一旁涼涼道:“想不到大淼君臣定要和個孩子計較,只有這般度量麼?”
看那絳蓮果真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又作一派純真,說是孩子也沒人能否認,只是能跟在大將軍身邊上臺的人都不會是個簡單角色。大淼君臣明知是激將法,但有時候被激的人卻不得不應。
玄澈看戲也演夠了,自己不得不出場了,便抖抖袖子,起身對皇帝和眾人一拱手,淡然道:“既然將軍興致如此高漲,本王也不便掃興,就讓本王即興奏一曲,算是獻醜了。”
玄沐羽本想阻止,卻收到玄澈一個安撫的目光,到了嘴邊的話便改成了:“將琴奉上。”只是這口氣實在不善。
太子與優伶同臺獻藝實是不妥,玄澈也不上臺,他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甚是隨意地將琴置於腿上,搭上了白嫩的手指。
起手撥絃三兩聲,尚未成調先有情,只是這情卻顯得深沉。
顧隆心中咯噔一聲,頓覺預感不好。
果然只聽玄澈清清脆脆的聲音在幾聲琴音中緩緩吟道:
“山外青山樓外樓,
瑞闕歌舞幾時休?
暖風薰得遊人醉,
直把淮央作中州。“
雖只有四句七言,但顧隆已經失了常態,面色青白。
今時今日成國與大淼分江而治,淼在北,成在南,但當年這中原卻是成國的天下,定都中州,也就是現在的臨澹,卻不想冒出了淼太宗玄清君,把成國君主趕到了長江以南,被迫定都淮央。短短四句詩由敵國太子作來更是諷盡了成國現狀,也難怪老成如顧隆也不得不變臉了。
今日成國使臣只能說是作繭自縛了。
“太子好文采!”顧隆不愧是一品大將軍,這種情況下雖然面目依然猙獰,儀態卻不失半分。
玄澈悠悠然撤了琴,道了聲:“雕蟲小技,讓將軍笑話了。”
第三次交鋒,顧隆大敗。
注:“瑞闕”是宮廷的別稱。
11、交鋒
夜宴繼續,只是成國使臣這邊偃了聲息,大淼那邊卻是君臣同歡,當然,也有不高興的,比如玄沃,還記著自己那句沒人響應的命令,比如玄沐羽,對於絳蓮拉住玄澈之事念念不忘。
酒水下肚,眾人也漸漸放開手腳,不單是欣賞歌舞,更多的離位與他人聚在一邊聊天,
角落裡匯聚了不少才男才女們,彼此暗送秋波,皇家年夜飯成了牽線搭橋的好場所。
以前宮廷夜宴年年舉辦,處理了不少曠男痴女,可惜這十年來皇帝頭子心情不好,不搞晚宴,直接導致了京城內單身貴族的數量上升。今年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哪裡能輕易放過,男男女女湊在一起眉目傳情,足以想見春日來臨之時又會有多少新婚燕爾。
另一邊是臉比枯樹發如蛛絲的老臣們,他們大多已經遠離了權力中心,致力於充當幕後黑手的偉大事業。平日裡礙於輿論不敢你來我往,現在難得湊到一起了,一時間臭氣相投,狼狽為奸,有什麼能告人不能告人的心思都擠到一塊、擰成一團、搓成一條使勁往對方那兒扔,似乎至此一夜就要把天下大事盡握其中一般。
再一堆則是現今政壇上的中堅力量,名曰君子朋而不黨,三五個人站在一塊還要保持著距離,捻鬍鬚,眨眼睛,盡做仙風道骨之態,故作高深地講著誰也聽不懂的玄機話,偶爾和另外一群人對視,眼神在空氣中產生激烈的碰撞,頓時火花四濺。可轉眼又收回目光,泰然處之,吟詩作對,好象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
至於存在於全場的半大孩子們,鑑於大人們彼此的關係也被生生分作了幾堆,雖然他們未必明白現在分堆的意義,不過有人可以和自己吵鬧也是樂趣。
玄澈身為太子不能隨便離席,只能與安王有一搭沒一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