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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謝陛下。”這下元貴妃當真高興了。

賞花會高高興興地開始,皆大歡喜地結束。

第二日元貴妃就迫不及待地去了內務府挑選賞賜,元貴妃倒也不敢貪心,挑了幾個珍品便走了。她這邊從內務府前門出去,那邊物品的單子就從後門飛出去落在了太子的書案上。

玄澈看了一眼單子,目光落在“玉席”二字之上,想了想,招來林默言秘密吩咐了幾句,林默言面露驚駭,半天才唯唯應了出去。

一個月後,雲霞宮中傳來元妃身染惡疾的訊息,據傳元妃面板潰爛,渾身惡臭,夜夜驚叫難眠,太醫束手無策。數日後,又有近身宮女染上同樣惡疾,雲霞宮遂完全隔離,化為一人間地獄。數月,元妃不治身亡,其器物、宮人盡數陪葬,雲霞宮空。

太子宮中——

巨大的書桌後站著一個琉璃孩子,面若芙蓉,黑眸似水,只是這潭水深不可測,冰寒刺骨。

“都處理乾淨了?”玄澈說,筆下不停,面無表情。

林默言躬身其後,低低道:“乾淨了。”

“父皇那邊呢?”

“沒有動靜。”

玄澈停了筆,拎起那方宣紙,吹了吹,半乾的墨跡沉沉地凝出一個“元”字,柔弱的筆力間隱隱透出一股子猙獰。

玄澈看著這字皺起了眉頭。

“果然還是變了……”

玄澈揉了宣紙,抬頭對桌前人說,“那聽風樓以後就這樣運作吧。”

注1:紫菊似乎是宋代才出現的,就讓我加快歷史程序吧……

10、夜宴

永泰四年,太子八歲。

除夕——

宮中涼薄,雖同為皇室成員卻難得見面,更不要說團聚。一般過年皇室中多有舉辦宴席,表現一下天倫之樂,順便同大臣們聯絡一下感情。但玄沐羽自從皇后死後就不好這口,平日裡只和太子或寵妃吃吃飯,一家人一起聚餐是從沒有過。

卻說這年安王奉旨進京,鄰國雄單和成國分別派遣高規格使團前來進行友好訪問,於是玄沐羽下旨舉辦國宴。說起來皇室成員還是沾了這些外來人的光,才有機會齊聚一堂。

夜宴設在太極西大殿內。帝位空著,皇帝還沒來,三位大妃去了兩位,僅留一名德妃和幾個家世顯赫的嬪女們坐在鳳座之後,三三兩兩地輕聲說著悄悄話,安王和太子則坐在帝位坐下手第一,往下一桌才是皇子皇女,再往外去則是大臣們,他們多攜帶者家眷,其中不乏青年俊才和美貌女子。

帝位的另一邊坐著兩撥人,一撥人身著草原服飾,五官硬挺,為首的那人面目剛強,有著一雙淺褐色眸子,看著他便能感受到一股殺氣。此二人正是雄單正使:薩朗耶。另一撥人服裝款式與大淼並無太大不同,為首那人似乎是個武將,年紀不過三十出頭,身著半身輕鎧,懷裡竟攬著個紅衣少年,看那少年五官精緻,穿著闊領長裳,露出精緻的鎖骨,又是言笑晏晏,聲音說不出的婉轉,分明是個男妾。這等場合竟攜男妾對大淼已是侮辱。這攬紅衣少年之人正是與大淼分江而治的成國使臣:顧隆。

大臣中有不忿者,一個青年到顧隆面前敬酒,一杯下肚卻說:“顧大人好興致,竟攜孌童來此大宴之上!”

場面霎時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青年與顧隆身上。但見顧隆坦然處之,反倒是青年見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倒彆扭起來。

顧隆泰然道:“想人生,良辰美景堪惜。大淼人皆如你這般不識樂趣麼?”又挑起紅衣少年的下顎,笑,“還是我的絳蓮惹人疼愛。”紅衣少年聽聞咯咯笑起來,媚態橫生。

聽對方把自己同一個孌童相比,青年面色鐵青,轉而冷笑:“原來成國的一品大將就是這般德行,難怪當年會被我大淼皇祖打的倉皇而逃!”說著對著東方一拱手,似乎是在對那戰績顯赫的開國皇帝致意。

顧隆也不急不惱,瞄了一眼旁邊,悠悠道:“想當年將我們趕出臨澹的人如今也只能傳下這等玩偶。”

眾人順著目光看去,終點竟是玄澈。但見他身著黑色禮服,更襯的粉雕玉琢,長睫下波光粼粼,雙頰豔若桃李,唇不點而紅,真好似一不識人間煙火的水晶娃娃端坐於此。

玄澈苦笑,心說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但眼下情景容不得他超脫事外,雖不願管事但皇室的顏面不能不顧,便回眸道了句:“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玄澈借孔子之言說顧隆以貌取人,謙和得體,為大淼討回一個大面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