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反對戰爭的,而且對西北地區發動戰爭和對高句麗發動戰爭,一個是打自家孩子,另一個是打鄰居,在他們看來是完全兩種含義,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大部分的臣工還是認為和平至上。
玄澈也沒說什麼,順著大臣們的意思,寫了一封交涉文書,主要意思就是放了倭國使臣團我們既往不咎。寧懷善主動請旨前往,臨走前玄澈對他私下交待了一番。
玄澈的意思很簡單,他要寧懷善去遊說泉蓋蘇文釋放倭國使臣團,但是又不能讓泉蓋蘇文真的答應。寧懷善所要做的就是給大淼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同時有必要的話還可以促進一下泉蓋蘇文弒君的野心。
一般來講,泉蓋蘇文是不會願意無條件釋放使臣團的,更不用說寧懷善各種合理不合理的賠償條件了。期間儘可以不管那些倭國使臣如何,反正磨到十一月份泉蓋蘇文還不肯鬆口,大淼也是“仁至義盡”了,寧懷善便可大義凜然地回來,大淼將和高句麗開戰。
六月中旬,以寧懷善為首的三人使臣團便上路了,他們名義上是八百里加急實則是一路遊山玩水不緊不慢,到高句麗時已是七月初,又進行了一系列焚香沐浴的繁瑣禮儀,最後遞呈國書請求覲見,見了面又順便客套了“幾句”,等寧懷善正式和泉蓋蘇文商討正事的時候已是七月入下旬了。
小野妹子在臨澹只能根據報紙的報道和口耳相傳獲得訊息,每次去找玄澈,玄澈都是悠悠然地說:“不急,不急,事關兩國大體,不可胡來。”急得小野妹子差點一頭撞死在他的未央宮裡。
當寧懷善正式和泉蓋蘇文展開交涉的時候,《大淼日報》也展開了一系列詳細的追蹤報道,每日將最新“戰況”飛鴿傳書,保證時差不超過一日。《學道》和《柔音》實力不夠,只能轉載《大淼日報》的觀點。而在玄澈的授意下,《大淼日報》將那泉蓋蘇文寫得集陰險、奸詐、惡毒、無道於一身,成為標準的惡德化身,看得人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一時間,民眾對高句麗的敵視情緒飛漲。
與此同時,在民眾不看見的角落裡,戰略物資的囤積,將領的考察調動,士兵的加強訓練,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運作著。軍校裡的學生們也漸漸聞到了一點火藥味:戰術模擬課的題目是如何攻打高句麗,戰爭地理學探討的是高句麗的戰略戰術地形,戰爭後勤組研究的是如何在冰天雪地裡作戰……
喬靈裳死了,寧懷善走了,方休明太忙,太子沒了老師,皇帝只能親自操刀。
玄恪獻寶似的捧上一張字,一臉期待地問:“父皇,父皇,你看,這是今天我寫的字,您看我有沒有進步?”
其實一個虛歲才剛滿五歲的孩子,就算再怎麼有天賦,限制於腕力,寫出來的字都不會高妙到哪裡去。但玄澈很認真地看過之後,稱讚地說:“恪兒又進步了!”
玄恪高興地爬到玄澈腿上,問:“那恪兒又進步了,父皇有沒有獎勵?”
玄澈刮一下玄恪的小鼻子,笑罵:“就知道你這小機靈鬼沒安好心,說吧,你想要什麼?”
玄恪立刻說:“父皇親親恪兒好不好?”
“怎麼不好?”
玄澈說著在玄恪臉頰上親了一下,玄恪摸摸臉頰,卻是一臉納悶,說:“不對不對,我要父皇像親皇爺爺那樣親恪兒!”
玄澈眸色一凝,雖然依然笑著,聲音卻沉了幾分,問:“你看到父皇怎麼親皇爺爺了?”
“就是嘴對嘴的那種!”
玄恪隱約覺得自己不應該說這些話,卻有一種力量讓他執著地說下去。
玄澈沉默片刻,摸摸玄恪的髮鬢,卻是黯著嗓音說:“恪兒,那個叫吻,父皇不可以那樣親恪兒。”
“為什麼呢?”
“因為……我們是父子。”
玄恪呆呆地看著父皇,小小腦袋裡無法明白,為什麼皇爺爺和父皇也是父子就可以“吻”,而自己和父皇就不可以呢?因為自己還太小嗎?
玄恪想著就問出來了:“因為恪兒還是小孩子所以不可以‘吻’嗎?”
玄澈苦笑著點頭:“是呀,恪兒還小,等恪兒長大了就明白了。”
玄恪很鄭重地點頭:“我知道了,父皇,恪兒一定會快快長大的!”
玄澈只嘆出一口氣,沒再說什麼。
少時,尚書令固上亭求見。
玄澈就讓玄恪坐在他懷裡旁聽。玄恪看著固上亭明明是四平八穩地慢慢走來,卻在一塊毫無凹凸的地面上絆了一下,好在固上亭也是油滑了一輩子的人,立刻將那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