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面對面緊緊擁抱著,玄澈笑得有些孩子氣,凍得發紫的嘴唇吻上玄沐羽,輕輕吮吸著他發硬的唇瓣,唇間洩漏出些微的呢喃。
“沐羽,吻我……”
玄澈蜷縮在玄沐羽的懷裡,無助地低語:“沐羽,我好冷,你抱緊我好不好,沐羽……”
到了晚上,玄澈仍然沒有出來,玄恪按時前來守夜,卻被森耶攔在外面。玄恪聽說是玄澈在裡面,以為自己的父親終於回來守夜了,雖然對於父親一醒來就來看爺爺的行為表示不滿,但他哼了哼便離開了,沒有打擾房中人。
過了一會兒,林默言也來了,聽森耶說了情況,心中有些怪異,側耳傾聽了聽房中的動靜,卻只聽到一個幾乎沒有的低弱呼吸,那呼吸似乎是隨時都會熄滅的殘燭,竟漸漸失去生氣。
林默言大驚,來不及告知森耶便一腳踹開大門,衝進去一看,只見玄澈緊緊擁抱著玄沐羽躺在冰棺之中,臉色青白,嘴唇黑紫,身上內力早已乾枯,連那呼吸也是欲停未停,只怕林默言再遲來片刻,玄澈便真的要和玄沐羽做伴去了!
林默言連忙將玄澈抱出冰棺,一邊讓森耶去傳太醫,一邊抱著玄澈從頤天宮的謎道直接跑回清涼殿。
太醫匆匆忙忙把脈,還好林默言早了一刻鐘進去,若是再遲上一刻鐘,就是大羅金仙也回天乏術。玄澈這條命算是吊了回來,只是那一身的功力就這麼散了。那冰棺並非普通冰雪之棺,而且是江湖中練陰脈之人最嚮往的千年寒冰,若是配合適當的功法在其中修煉便能事半功倍,但若是功法不對便要適得其反。偏偏玄澈練正是至陽至烈的內功,在裡面行功沒有當場走火入魔而亡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散功只是最輕微的結果了。但如此功力一散,玄澈的身子就更是破敗不堪,能熬上個兩三年都要謝天謝地了。
玄恪當夜也聽聞了這件事,卻不知作何感慨,憤恨之餘似乎有著其它的情緒。
不論皇帝是否清醒了,七日一到太上皇還是要下葬,所幸這一切玄澈昏迷之前已經準備陀石。只是這一葬,便是今生今世都再也看不到了。
下葬後第三天,玄澈醒來了。
森耶扶他起來,欲言又止。玄澈倒是明白他的心思,輕笑道:“你別擔心,我還沒瘋,要瘋也不是這時候瘋。”
森耶哽咽道:“陛下,您還是多愛惜愛惜自己的身體吧,您上次……”
玄澈擺擺手打斷了森耶的話,淡淡道:“我知道了,該荒唐的都荒唐過了,接下去也沒什麼可荒唐了。”
森耶啜著淚點點頭,給玄澈上藥上粥。玄澈也十分配合,看來真是要安心養病了。
沒多久,玄恪也來了。他看到玄澈醒了露出一絲驚訝,卻馬上恢復了冷漠的神色。
玄澈看到玄恪,將他招到床前,第一句話卻是問:“恪兒,你多大了?”
玄恪一愣,道:“十二了。”
玄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低低說了一句,居然是:“好,好……”
旁人都不聽不明白玄澈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又突然說好,森耶也不懂,只是聽到玄澈這麼說,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但又說不明白是為什麼。玄恪更是不懂,他若是懂了,或許日後還能對父親好一點,但不懂,一點也不懂,也沒人能教他。
122、記憶
就在很多人都以為陛下會這樣垮掉的時候,玄澈一如既往地上朝了,雖是蒼白的臉色,卻讓人覺得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讓人信賴敬仰。
玄澈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強迫自己聽著下面大臣的奏對,不然……
玄澈突然站起身。玄恪和下面的大臣都被嚇了一跳,可順著玄澈的目光看去,大殿左側之外空空如也。玄恪愣了愣,剛要開口問,卻見玄澈離開了龍案,向大殿旁門走去,那是皇帝上朝和退朝所走的門。下面的大臣慌忙起身行禮,然而玄澈卻看也沒有看他們,只是匆匆向門外走去。
玄恪皺了皺眉頭,收到來自大臣們的眼色,猶豫之下出聲叫了一聲:“父皇?”
玄澈彷彿沒有聽見一般,穿越眾臣走到了門外,留下一干大臣大眼瞪小眼,玄恪看玄澈似乎沒有回來的意思,想了想,只得說:“先退朝吧,有事到上書房商議。”
玄澈在那大殿之上彷彿看到了一抹身影出現在旁門之外,熟悉的玄色服飾,偉岸的身子,帶著一點兒壞笑。玄澈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只是幻覺,卻還是忍不住站起來向他走去,玄恪在後面的低喚他聽到了,卻不想應,怕應了停了,那人等得太久了就要消失。
玄澈幾乎是用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