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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玄恪皺起了眉頭:“什麼意思?”

年輕太醫說:“就是陛下覺得這個世界了無生趣,無可牽掛。”

玄恪經不住打擊退了一步,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他明白了,他明白了,那人竟是如此重要,重要到他走了你也無可留戀了,而我呢,當我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帝后是不是你也就不關心了?

玄恪勉強穩住自己,又問:“沒有辦法嗎?”

幾個太醫交換一個眼色,還是那張太醫說:“有一個辦法可能可行……”

“說!”

“陛下仁德,如果……”

片刻後,玄恪領著一幫太醫回到了床邊,他對著昏迷中的玄澈說:“父皇,你醒醒,你答應過我要等我到十六歲的是不是!你不能言而無信,這是你欠我的,你要還的!”

玄夜在一旁聽了想要撲上與玄恪分辨,卻被森耶拉開,森耶示意他先看著不要出聲。

玄澈沒有反應。這樣的話已經無法讓他從夢魘中甦醒。

玄恪頓了頓,森然道:“父皇,你若不醒來,我就將這幫太醫一個個拖出斬了!一刻鐘一個,這裡八個太醫,我只等您兩個時辰!”

一群太醫跪在床前哭喊著饒命。

玄恪如此說著,注意著玄澈反應,一刻鐘過去,玄澈沒有反應,玄恪隨意指了一個太醫,冷冷道:“將這人殺了!”

“是!”

太監上前將被點到的太醫帶走,那太醫只能大喊著殿下饒命,但聲音終究是消失在了門外。

玄澈沒有反應。

又是一刻鐘,玄恪再次指著一個太醫說:“殺了。”

第二個太醫的聲音消失了。

玄澈的睫毛顫了顫。玄恪大喜,對下面的太醫使了個眼色,卻不動生色,依然是等了一刻鐘又將一個太醫點名殺了。這時玄夜忍不住撲上來,抓著玄恪的衣服大叫:“你幹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殺人!你太殘忍了,太殘忍了!”

玄恪任玄夜抓著他,目光卻落在玄澈身上,似乎是很久,又似乎很快,玄澈慢慢睜開了眼睛,他渙散的眼神依然捕捉住了玄恪,他輕輕地說:“夠了,恪兒,我醒來了,你不要再殺了。”

玄恪苦笑,他居然要用這種方法將人喚醒。玄恪指了指門外,眾人目光看去,剛才被拖出去“殺”掉的太醫都站在門口。

玄恪對床上的人說:“你不能死,這是你欠我的!”

玄澈笑了笑,輕輕點頭,似乎在說我知道了。

玄澈熬過了秋天,時而清醒,時而昏睡,任身體怎樣衰敗也沒有離去,連太醫都說這是一個奇蹟,只有強大的求生慾望之下才能產生這種奇蹟。

玄澈知道自己在求什麼,默默地求著,並非求生,只是求死,求與他一起死。

冬日到了,紛紛揚揚的初雪下來,染白了一支的紅梅。昏睡了三天的玄澈突然醒來,他問森耶:“今日是不是沐羽的忌日?”

“是……”森耶遲疑地答著。

玄澈應了一聲,閉上眼似乎是又要睡了,可片刻後他再睜開眼卻是意外地精神,一直連起床的力氣都缺乏的他這時掙扎地下了床。森耶連忙來扶,玄澈說:“替我沐浴更衣,我要去見沐羽。”

森耶知道自家主子每年都要去那地方與離去的人說話,立刻招來下人為玄澈梳洗打理。

玄澈的頭髮依然烏黑髮亮,完全不像久病在床的人那般乾枯粗糙,肌膚因為缺少陽光的照曬而白皙剔透,這張四十三歲的臉上沒有一絲皺紋,他的時間停留在二十五歲。

看著鏡中的自己,玄澈輕輕問:“森耶,會難看嗎?”

森耶急急搖頭:“不會,不會,主子從來都是這麼好看!”

“呵呵,不難看就好,難看了沐羽怪我。”

玄澈淺淺笑了,映亮了冬日。

沐羽,我來陪你。

在陵園前下了馬車,玄澈一如往常對森耶吩咐:“你不用跟來。”

森耶沒跟去,在馬車上守著,當太陽從頭頂轉到山腰的時候,一個宮裡來的太監匆匆跑來。那太監將一封信給了森耶,說是陛下吩咐的。

森耶抽出信看了一眼,臉色唰地白了,拿不住的信紙飄落在地。

而就在這不久前,方休明將一卷黃綢交給玄恪。玄恪開啟看了,臉色大變,黃綢跌落在地,他不顧一切地衝出去,騎上一匹快馬朝著皇陵的方向飛奔而去。

玄恪衝到皇陵門前看到森耶一干人等,他不等馬停穩便跳下馬對這一干人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