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到不準去陪我。”
“嗯,我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事情要我去做,我不會那麼快去找你的。”玄澈說,很是輕鬆的樣子。
“關於玄恪嗎……”玄沐羽頓了頓,又說:“如果寂寞了,就來和我說話,我會聽的。”
“那你會回應我嗎?”玄澈睜著晶亮的眼睛,似是期待,似是歡喜。
“當然會。”
“好。”
玄澈抱著玄沐羽,面對霞光萬丈,看著彩雲飛散,金紅的光芒落在他們身上,帶來些許暖意。然而當金烏一點點墜落山間,懷裡的人氣息也一點點弱下去,身子一點點變沉。玄澈緊緊了手臂,懷中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但他已經無力動彈,只能稍稍側過頭,讓自己貼得更近。
最後一縷金光消失,庭院裡的雪燈一盞盞亮起來。
玄澈失神地注視著天空,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藍絲絨鋪成的夜幕,星光璀璨,只是再也無法映亮那個人的眼睛。
森耶上前輕問:“主子,夜裡風涼,要不先進去吧?太上皇這樣也不好吹風……”
“不了,我想陪他再坐一會兒。”玄澈說,讓森耶下去。
懷裡的身體漸漸僵直,他知道,自己深愛的人已經無法陪著自己看星星了,這樣的涼風,也只有自己可以感受了。
“沐羽,哪顆星星是你呢?是不是那顆,即將熄滅的……不,或許我已經看不到了,就像你再也聽不到我說話了一樣……”
玄澈低喃著,垂頭看著懷中人安詳的面容,指尖滑過,肌膚似乎還殘留著往日的彈性,只是已經沒有了溫度。
玄澈俯身親吻玄沐羽的唇,果然是沒有溫度的。
沐羽,我為你準備了永遠不會融化的冰棺,你在裡面會永遠和今天一樣,而若干年後,我會在你身邊躺下,那時候我就可以天天與你纏綿,再也不用在乎那些世俗的東西。只是日後我沒有辦法再每天都陪著你了,讓我最後擁抱你一次好不好……
玄澈輕輕捏開玄沐羽的齒關,舌頭靈活地鑽進去,一下一下地挑逗著那個已經僵硬的舌尖。口腔裡殘留著帶有餘溫的粘稠液體,玄澈一直不喜歡這些黏稠的東西,但玄沐羽是特別的,生前不會介意,死後同樣不會,因為這是沐羽的。
可能很快,也可能很久,玄澈終於停止了與屍體的吻別,唇間縈繞著屍體特有的異味,但玄澈似乎是吃了什麼美味一般,咂了咂嘴,笑得有些甜蜜。
玄澈看著玄沐羽,似乎這個人還未離去。
心口很疼,血從嘴角溢位,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太上皇去了,陛下也陷入昏迷,林默言封鎖了訊息,同時很冷淡告訴玄恪:“做好準備,萬一陛下不測,你可能要選擇登基。”
林默言說完就走了,他不喜歡這個太子,哪怕這是那個人唯一的孩子,但是這唯一的孩子卻背叛了最疼愛他的父親。
玄恪呆立在原地,曾幾何時,他希望那個男人消失不見,不要再讓自己看到那無恥的亂倫,只是真的死亡擺在眼前時,卻讓人無力。如果他真的死了……玄恪不敢去想,不敢想象如果沒有了那個人的教導,沒有那個人在前面幫自己擋著風雨,自己真的可以坐在那個位子上嗎?或許可以,因為有林默言,有傅清川,有方休明,有寧懷善,有固上亭,有嚴錦飛,有聽風樓和冰嵐山莊,有一個又一個忠於那個人、忠於這個國家的能人和勢力扶持自己——如果這是那個人的意願的話。但僅僅只是如此嗎?那個人對於自己的意義僅僅是如此嗎?
那日皇爺爺說過的話又在心間浮現,不要後悔……連拜祭也無法拜祭……
玄恪痛苦地搖頭,不,你不需要想這麼多,他不值得你想這麼多!那個,那個和自己的父親亂倫的男人,你不需要為他痛苦!
他要看那個男人,可能是最後一眼,但即使是最後一眼,他也要親眼見證那個男人的痛苦!
是的,就是這樣的,我只是要看著他痛苦。玄恪告訴自己,他來到清涼殿。玄澈還在昏迷,只是躺在床上他看不出什麼痛苦,神色平靜,似乎只是睡著了。
玄恪看看守在一邊的森耶,問:“他怎麼樣了?”
森耶瞥了一眼玄恪,不理會。
玄恪有些生氣,但不知為何又氣不起來,只得再問:“我父皇他怎麼樣了!”
森耶這才稍稍有了動靜,卻只是嘲諷地說:“您知道他是您的父皇了?”
玄恪擰起了眉頭。
森耶冷哼道:“陛下不勞殿下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