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是在青海的嗎,怎麼又認識我們省城的人?”我不解道。
“我以前是你那個地方的人。只是後來才到青海工作的。”徐峰說著說著把身上的揹包都卸了下來,看來他是打消了立馬走人的念頭,我也鬆了口氣,現在要我離開,那不是叫我去死嗎?徐峰對著駝背老頭坐了下來,我知道他要告訴我接下來的事情,於是就把噴火槍帶上,一邊點著大廳裡的酥油燈,一邊聽徐峰敘述。反正,現在那個裸體女人暫時不會來襲擊我們,天也逐漸黑了下來,現在是絕對不能走出古堡的。我點著燈。心裡想著,現在也沒有事情可以消磨時間,姑且聽聽這些陳年舊事。
徐峰有點憎恨的看了一眼駝背老頭,隨即把視線轉移到我的身上,他的意思大概是叫我認真聽。原來,徐峰是被一個家庭領養的,而莊岑是從小和他在孤兒院長大的,他們也是一起被領養的。可是,後來徐峰聽到莊岑說,想找很多很多的錢,然後和他一起找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們年上,還不知道這有多麼的困難,而且養父母也絕對不會同意。徐峰當時也以為是開玩笑,只是隱約聽到莊岑提到,有個遊醫教了他們怎麼賺錢的方法,而且信誓旦旦。沒想到第二天,就暴出了三個少年搶劫銀行的訊息。事情發生後,養父母很是生氣,於是徐峰也遭牽連,他們認為徐峰以後也會效仿莊岑,所以連夜氣得把徐峰扔回了孤兒院。從那時起,徐峰又被迫過上了沒有雙親疼愛的日子。我聽到這裡,就想起了楊思怡,她也是孤兒,難道經歷相同的人比較容易走到一起。
接下來,徐峰更加憤怒,他說,要不是駝背老頭唆使這三個少年犯罪,就不會連累他,讓他過上了無止盡的孤獨生活。更可氣的是,那是他從小到大,最親的人,莊岑。莊岑只是單純的想和徐峰一起尋找自己的雙親,可是卻被邪惡的遊醫利用。本來,徐峰一直以為莊岑還活著,如今卻從駝背老頭……從前的遊醫這裡得知,莊岑早被其他兩個少年殺害,心中不由痛苦萬分。要不是老疤他們已經死了,我真的很難想象徐峰會怎麼對付這兩個人。其實,我想自己是最能瞭解徐峰感受的人,我的父母也不知道身在何方,和孤兒也沒什麼兩樣。我也是被人收養的,親戚對我更是不聞不問,我也幾乎把那群親戚的樣子淡忘。我聽完徐峰的故事,震驚萬分,真沒想到一個故事裡有這麼多的牽連。駝背老頭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樣子老實巴交的,可是心裡面也黑得可以,居然做了這麼多邪惡的事情。看來,古堡原來的主人真的是遭了駝背老頭的毒手,然後他就心安理得的住在了這裡。這麼多年來,他就躲在這裡逃避警方的追捕。
我聽完了這個故事,心裡對駝背老頭的感覺馬上十八變,對他厭惡至極。這一年來,所遇到的人幾乎都是裡外不一,人心果然複雜。我忽然想起了古堡裡的棺材,那幾口棺材裡的屍體,十有八九就是前任主人的。這幾口棺材估計是前任主人想給自己用的,沒想到卻被駝背老頭殺了,然後被這樣胡亂塞進了棺材,而他故意留下一口,說不定哪天自己能用上,於是有一口棺材便裝了兩個人,這樣才能省出一口棺材。原來是這麼回事,我不禁點著頭,難怪會有一口棺材躺了兩個男人的屍體,我還以為是什麼特殊的風俗呢。
駝背老頭仍是胡言亂語,我看著他邋遢的樣子,就站得遠遠的。我把大廳看了個遍,看不出哪些地方可以藏東西的。根據駝背老頭的說辭,那筆鉅款應該是被他拿走了,要不然藍眼他們也不會苦苦追尋。估計藍眼他們也不知道駝背老頭跑什麼地方去了,只知道在墨脫這一帶,所以一找就是幾十年。不過,楊思怡又是怎麼回事,難道她也是藍眼或者老疤少年時代的朋友,所以來報仇的?住進古堡的時候,發生的那場火災,大概就是楊思怡放的,要不然他們的蚊香不可能這麼快就燒完了。當時我就猜到是徐峰和楊思怡其中一人,現在看來,應該是楊思怡了。楊思怡可能折斷了一隻蚊香,放在了柴房裡,一個小時後,大火就燒了起來。這樣的手法,已經不是很新鮮了。只是,楊思怡為什麼要殺人,那個女人又為什麼殺了楊思怡?這其中的關係可能比徐峰的故事更加複雜了,而且那個女人居然和楊思怡一個樣子,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天逐漸沒了光亮,溫度也更加冰冷,我們都牙齒打顫。我看到徐峰在沉默,駝背老頭到現在也沒醒過來,而我的傷口因為寒冷越發劇痛。我用另一隻手摸了摸早已經沒有知覺的手,居然已經和雪一樣的感覺了,胸口也被冰冷侵襲,渾身都沒有了一點溫度。噴火槍就在我身旁,心裡很不得馬上抓起噴火槍把自己紅燒了,不過這樣死得是痛快了,卻很不甘心。我起身去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