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呢,反正又不是用我們的錢,學校愛擺闊,你能有什麼辦法?”隨著時間的推移,進入學校的人越來越多,摩肩擦踵是平常事,老校友的比例開始增加,45屆幾位90多歲老人的出現,掀起了校慶迎接人群的一次小高潮。何健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校慶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這意味著要來的人已經都來了,難道校園雙雄真的忍心拋下冤鬼路一去不顧?田音榛見他快要生氣的樣子,忙勸道:“他們可能遲點到。其實今天他們不來也是正常,他們從來不喜歡湊熱鬧,想必都是平時悄悄來學校看一下。你以後注意點就是了。”何健飛出了一會兒神,猛然醒悟,失聲道:“不,校園雙雄已經來了。”田音榛又驚又喜,顫聲道:“你確定?那他們現在在哪裡?”何健飛斷然道:“音子,你在這裡等我,我到一個地方去去就來。”說完,不等田音榛有任何反應,就轉身跑掉了。
那棟熟悉的建築在眼前變得愈來愈清晰,何健飛喘著氣停住了腳步,看了看上方殘舊的“電教樓”三個大字,旁邊一處的雜草有明顯傾伏的痕跡。何健飛屏住聲息,躡手躡腳地走上前去輕輕撥開了兩邊的野草,在那塊生鏽的路牌後面,一位老人靜靜地站著,仰頭看天,口裡喃喃有聲,雪白的頭髮下雙眼隱隱泛有淚光。何健飛悄悄走到他身後,等他囈語完了,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個躬道:“校園雙雄是嗎?師弟何健飛恭候多時了。”老人冷不防被嚇了一大跳,回過頭來細細打量了何健飛幾眼道:“什麼校園雙雄?我聽人家說,他們早就過世了。你不要看見老人就亂認。”何健飛笑道:“是,不過我知道,老校友不一定是校園雙雄,但對這條冤鬼路感興趣的就只有校園雙雄。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老人聽他講出“冤鬼路”三字,不由身子猛地一顫,但很快又恢復平靜,道:“既然知道這裡是冤鬼路,你還不快退出去,想送命嗎?”何健飛見他突遭大變依然鎮定如恆,剛才那番話對他的問題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反倒盤問起他來了,果然是不愧是校園雙雄,暗自佩服,道:“那麻煩先請出另外一位校園雙雄出來。我仰慕已久,今日終於有緣得見。”老人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複雜落寞的神情,淡淡道:“威脅我麼?你不出就不出,我不過是好心提醒而已。”何健飛見所有的招數都對老人不起效用,心下嘆道:只好用殺手鐧了,介面道:“我今天來是有一首詩不明白,想請教一下校園雙雄前輩。”說完,也不管老人同不同意,自顧自對著四周的森森草木大聲念起那首詩來:
櫻花漫舞,路草屏障,
寶塔折頂,未免有心,
情繫基督,憫我此生,
洛神西湖,襄王情深。
老人聽到這首詩,驀地臉色大變,指著何健飛顫聲道:“你……你是誰?”剛說完,兩腳一軟,竟然“撲通”一聲坐在地上。何健飛沒料到這首詩會給他造成這麼大的刺激,驚惶之下也顧不上問什麼問題,忙著扶他起來。恰在此時,一陣狂風颳來,草枝亂擺,灰塵泥土悉被捲起,掀起漫天沙霧,鋪天蓋地向兩個人衝去,兩邊的樹像是要倒下一般,不斷地向地面傾斜,地面開始震動,越來越厲害。敏感的何健飛在風颳起的瞬間就聞出了鬼界的氣息,令他大驚失色。他沒有料到,真的沒有料到這裡的冤氣重到連白天鬼都可以作亂。大意的他今天並沒有帶舍利項鍊來防身,連招魂鈴也留在了宿舍,實力對比懸殊,難道今天註定命喪當場?就在此千鈞一髮的危急時刻,老人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厲聲吼道:“冬蕗!太陽在上,銅像在前,你也敢亂動嗎?我這把年紀也快要作古的了,你要就儘管拿去,不可傷了這位年輕人的命!”銅像?護石保座?原來真的有這兩樣東西存在,難道就在這條小路上?何健飛渾然忘了身邊的危險,正想開口詢問。從草叢中突然傳來一聲女子輕輕的“哼”聲,頓時把何健飛嚇得毛骨悚然,路的出口已被瀰漫得無法辨認,正緊張思考著該如何逃出去。太陽光透過沙霧照射進來,在腕上的佛珠上折映出柔和的暈色。何健飛急中生智,快速解下那串佛珠,往草叢中丟去,口裡念道:“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赦!”佛珠藉助太陽的光芒煥發出奪目的光澤,只聽得草叢中發出一聲女子的呻吟後,風勢稍微有些減弱,出口處依稀可辨。何健飛一把攙起老人道:“快!銅像在哪裡?快跑去那裡!”何健飛帶著老人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赤崗頂,老人心跳急速,只說了句:“這裡她不敢動。”之後就靠著一棵樹休息。
“好險。”何健飛心中明白,若非今天陽光猛烈,他又突然出手,打她個措手不及,是絕對無法跑出來的。他有些愧疚地對老人道:“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