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何用?”用劍一鼓搗,鐵鎖“哐當”一聲掉了下來。林鳶茵自幼便是在落迦山腳長大,天天枕著這青山睡覺,眼見淒涼敗落如此,也不由感傷得落下淚來:“落迦山時運不濟,怨不得人了……”
後山也長滿了雜草,吳剛英費了好大勁才找到那個古老的石碑。智慧大師上去細細辨認道:“是這裡了,星施主如果要下冥界,只需將絕磐之光照著這石碑就可以了。”話音剛落,遠遠的山那邊就傳來玉無顏清晰的聲音,在山谷久久地迴盪:“妖狐玉無顏率狐族全體請戰。”林鳶茵、楊淙還有吳剛英同時大驚失色道:“怎麼他們跟著來了?這下子可怎麼辦才?!”星辰和智慧大師卻顯得頗為平靜,星辰提高聲音道:“已知。請進入後山決戰。”智慧大師道:“阿彌陀佛,如果絕磐實在不行,還是丟入冥界,萬勿傷害到陸界。”
林鳶茵急道:“星辰你傷勢還沒好……”星辰打斷道:“已經好了,再說也不能老躲著,我等得絕磐等不得,早結束早好,反正遲早要打的。”林鳶茵道:“那你能必勝嗎?”星辰道:“沒有一場戰鬥能事先說必勝,我跟他這一場戰是註定的,勝與不勝恐怕也是註定的。”話語之間卻頗為蒼涼,林鳶茵一怔,正待問個明白,玉無顏等人卻已經進來了。
今天的玉無顏給林鳶茵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沒有以往的傲氣逼人、高高在上,沒有了以往的飛揚跋扈、冷嘲熱諷,相反他的笑容卻很溫和,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我喜歡你淡淡地笑著的樣子。”不知為什麼,林鳶茵不知不覺想起了燕子的這句話。“沒想到你這麼早起。”玉無顏笑著跟星辰打招呼。星辰道:“你也不晚,我們剛到。”玉無顏道:“我帶了狐族最名貴的酒來,你要不要嘗一下?”星辰道:“好啊,是不是跟我以前喝過的那種?”玉無顏道:“那種差遠了,這是我當年小時候自己埋的,都兩百多年了,恐怕連神仙都想喝了。”
兩人這麼一往一拉,狐族高層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林鳶茵、吳剛英、楊淙三人也是呆若木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楊淙揉了好幾遍眼睛道:“怎麼這夢這麼真實?”吳剛英怒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兩個什麼時候結拜兄弟了?”智慧大師含蓄地道:“他們兩個原本就是兄弟了。”“我主今天是要來決戰的啊。”狐族高層紛紛摸不著頭腦。玉無顏不耐煩地瞪了他們一眼:“我說過不決戰嗎?不能喝酒了再來決戰嗎?再說這酒放太久了,我一人又喝不完,再不喝就要酸了。”
玉無顏四周看了一眼,突然出手,那截古老的石碑立刻斷為兩截,玉無顏單掌吸石,橫臥在地,笑道:“這個當桌子倒好。”吳剛英紅了眼地往上衝道:“王八!誰讓你動我……”智慧大師死死地按住了他:“別去,好漢不吃眼前虧。”玉無顏道:“沒有杯子,我們輪流喝吧。”說著已自顧自揭開罈子,暢飲一口,大讚道,“好酒!不枉費這二百年工夫。”說著將罈子拋給星辰。星辰接住,只淺淺地嚐了一口:“太烈了,早五十年拿出就好了。”玉無顏一笑:“若不是靖河血難被反噬出不來,就可以品嚐到好的了。那時我在冥界,見到冥界使者那傢伙,我還以為一界之主起碼長得英勇威武,再沒想到這麼矮小猥瑣,我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誰知道惹惱了那個傢伙,送了我一句詩,此人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星辰道:“這是套的,‘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他被你笑,還誇你,是有點兒奇怪。”
玉無顏道:“他哪裡是誇我?是說我這樣的人只能在神界存在,可是我沒這麼好的命,連人都沒混上,只做了個妖狐,人家老天不敢欺壓神界,可是我這個死狐狸還是能欺壓一下的。先來個悽清悱惻的愛戀,然後拆開,然後再重聚,然後再拆開,如此反反覆覆,足可以將你折磨得連想做夢都做不了。像我這等人,就該早早死了,要不人間哪能‘難得幾回見’啊。所以說,老天最大,我們這些小兵只能在這裡喝喝酒罷了。當然,你也別開心,你比我好不到哪裡去。”星辰接過酒來,滿滿地喝了一口道:“不見得,你壞就壞在你出生比我早,看了你走的老路,我說不定還能避過一點。這罈子小,酒也不多。”玉無顏道:“小才好,若是罈子大了,藏久了,酒會有點兒酸,好東西本來就不多,酒能到口就好。一大罈子的話,我估計兩邊看猴戲的人也都急了。我看這罈子裡也差不多隻有兩口酒了,我先喝一口,喝完後,情義斷絕,再無同類相惜之說,彼此之間只有你死我活、你存我亡之爭。”
楊淙道:“為什麼我心中明明恨極玉無顏,聽了這話卻倍感淒涼?”吳剛英怒道:“淒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