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更怕你有一天會恨我。”
她的身體漸漸顫抖,又極力抑住,死死抱住膝蓋,脊背彎得像一張脆弱的弓。
他的聲音極軟,溫柔的看著她,卻沒有觸碰。
“看,你這麼膽小,沒有我怎麼行。”
“不會……我一個人……什麼也不怕………”喃喃的話語像是在說服自己。“錯了……一定是你錯了…………”
“是我錯,竟不曾察覺你有這麼多恐懼。”他了然的嘆息。“…………你有多害怕就有多愛我。”儘管她死也不會承認。
“我傷了你…………可我不會道歉。”他揉開肩頭烏青的手印,目光有憐疚與輕悔,嘴上卻是淡淡。“假如你執迷不悟,我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做。”溫柔變成了不容拒絕的霸道。“你是我的,每一分每一寸。我也是你的,不許你不要。別再想逃,別讓我恨你,別逼我用傷害的方式留住你。”
水聲輕響了許久,細指痙攣的握緊。
“已經太晚了。”聲音到最後帶上了哭音,深深的埋進池中,被他扯起來時滿臉是水,用力的咬著唇。
“我盡力了,我不後悔殺了教王,但………”她說不下去了。
她是知道的,知道他有多好,可她已是毫無希望的存在。
為了復仇,她心甘情願的押上了所有的一切。不後悔那樣慘重的代價,卻再也沒有餘地去奢想其他,心動了又怎樣………沒了武功,她只會是個麻煩無比的拖累。
不該與他同回江南,更不該糾纏良久越陷越深,讓一切都越來越糟。
他總想要她的回答,她能說什麼?
糟糕至極的身體,惡劣的脾性,聲名狼藉的過去………她還有什麼可以給他。
他拭淨素顏上的水,終於看見大滴大滴的淚墜下來,撲簌簌猶如珍珠滾落,打得胸骨隱隱作痛,心被撕扯割裂一般痛,悲涼透骨的絕望。他曾想讓她哭,沒想過她一旦真的哭泣,竟會這麼難受,他怎麼可以失去她。
“你的武功是君隨玉…………什麼時候。”他竭力讓自己語氣平常。
“你見過我之後沒多久,他答應過我由我自己選擇,可…………”
“你的腿也是那時候開始?”
她抑住淚,哽咽著點頭。“用了近一個月打通阻滯的經脈,勉強可以行走…………”
他閉了閉眼,痛恨自己的粗疏。飲酒的那天她不曾站起來,他竟未發現,一味沉醉在清甜的笑顏裡。那一日的軟語溫存,嫣然笑面下,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
“還有多久。”多麼殘忍的一句話,問出來近乎費了全力。
“我不知道。”她吸了吸鼻子,黑白分明的眼微紅。“本來只剩三年…………現在沒了武功,不知能多延幾日……雖然不用再一直睡…………沒有用,我已經是個廢人,你看這雙手,根本拿不起比杯子更重的東西…………”黑眸又有了水光,她把頭扭到了一邊。
三年………真短……但……至少還有三年。
他輕摩著柔若無骨的手,良久忽然一笑,垂下眼藏住了悽傷。
“你…………還能餵我喝酒,也能陪我看花。況且你那麼輕,我不介意抱著你去任何地方。”
她怔怔的看著他,突然抽回了手。“我不用你同情。”
“我倒想求你同情我。”指尖點了點粉嫩的唇。“可憐我追了那麼多年,到今天才算捉住了你,我很高興你沒了武功,看還怎麼逃。”
吻著勻美的細頸,他的話語近乎呢喃。
“別再鬧彆扭,以後我們每過一日,就要快活一日,我不想再放開你,你剩下多久我要多久。”
“好不好?”
她鼻尖酸了酸,再度咬住了唇。
他的唇不滿的落向了酥胸,在輕吮中發出含糊的聲音。
“好不好?”指尖滑過了裸背,柔白的肌膚瞬時起慄。
幾度歡愛,她已經十分敏感,險些控制不住聲音,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你…………別這樣…………”
他充耳不聞,輕浮的挑弄,對她的身體全然洞徹,輕易勾起慾望。
“還不肯說?”邪氣的笑低響,他輕巧的托起修長的腿,以一種男性的鷙猛衝進了嬌軀深處。
炙熱的入侵堅硬而強勢,她忍住了一聲驚叫,卻抑制不住紊亂的呼吸。沒有喘息的機會,狂猛的衝擊暴雨般頻密,痠麻和快慰在身體中激盪,她無力的依在臂彎,虛軟的任由掠奪,細碎的呻吟交織著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