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姿態”,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十秒鐘後,小王爺站在原地,殺氣騰騰;
一分鐘後,小王爺還在原地,繼續飆殺氣;
三分鐘後,小王爺紋絲不動地……持續地……飆著殺氣……
……
他,他這是……打算練習“以眼殺人”這一類的特技嗎?
我實在是覺得很奇怪,忍不住多打量了小王爺兩眼。
只見他雙手垂在身側,緊緊握拳,連指關節都被捏得隱隱發白,如果再仔細點看的話,還能發現他身體的重心全都放在了左腿上,而右腿正在以某種奇特的頻率在不停地顫抖著。
顫抖顫抖顫抖……不停地顫抖……
……
噗!
原來這就是……沒練過“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外家硬功,還敢抬腿飛踹足有三寸來厚的硬木房門……的下場啊……
何況,不知道出於什麼理由,那門上還包了厚厚的一層鐵皮來著。
眼看著小王爺頭頂烏雲滾滾雷鳴電閃,我強忍住想要爆笑到捶地板……的舉動,試圖說點什麼以緩和氣氛。
只是我一開口,他的臉色更黑了。
沒辦法……攤手,一個忍笑忍到胃部快痙攣的人,說話聲音實在很難保持正常,那語調都是抖著往上飄的,於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打招呼活生生地被加上了波浪線。
“小~王~爺……”
小王爺又不是瞎子,當然知道我這種聲調是怎麼來的,瞪著我兩眼直冒火,一副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的樣子。
雖然我估計完顏洪烈來之前多半是四下裡清了場的,但是附近應該還有監視兼守衛的人手,要是被看到我和小王爺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地吵翻天,對誰都沒好處。
所以……
我輕咳了兩聲,順帶掐著自己的胳膊以努力剋制想笑的情緒。
“小王爺,有話……還是請進來說吧。”
小王爺的眉頭很明顯地向上挑了挑,看起來顯然理解並且不反對我的建議,但是卻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呃……我瞥了一眼他的右腳,端起了桌上的茶壺。
“我先去續水,小王爺您請自便。”
在屏風後磨蹭了足夠長的時間——至少足夠一瘸一拐的人走進房間並坐下的時間——之後,我再裝模作樣地端著茶壺出去時,小王爺果然已經正襟危坐在了桌子邊上,並且……房門已經合上了。
很好,至少說明在不想把事情鬧大這一點上我們是有共識的……
考慮到小王爺此刻應該已經練了“九陰白骨爪”這種一爪子就能抓得人身潰爛的陰毒武功,我很小心地坐到了和他隔開一張桌子的座位上,然後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小王爺,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貴幹?”
他挑了挑眉,斜睨著我。
“你跟我父王都說了什麼?”
原來不是因為“強搶民女”這種流言來找麻煩的啊。我就說嘛,在這種沒有網路和電話的時代,再旺盛的八卦心也不至於有這麼快的傳播速度……
也就是說,讓小王爺在意抓狂到踹門,以至於把自己右腿搞到最輕也是個“軟組織挫傷”的……是我和完顏洪烈的談話內容咯?
聯想到他如此湊巧的出場時間,我笑得十分虛偽地回答:“這個嘛,小王爺不如親自去問王爺。”
——如果他敢跟完顏洪烈老實交代他是怎麼跟蹤而來,隨後又潛伏在外窺視的話。
“嗤!”
小王爺用一個音就充分表達了對我的不屑,隨後底氣不是很足地道:“父王晚些時候自然會告訴我,只是……”
他頓了頓,才以一種似乎在談論什麼難以啟齒之事的口氣繼續道:“……你刻意接近討好我父王,到底有何企圖?”
我一時被他問懵了。
企圖?我現在最大的企圖就是趕快跑路,但是……小王爺想知道的肯定不是這個,我也不打算告訴他這個……
於是我只能沉默地看回小王爺,指望他多透露點資訊給我。
“就算父王願意讓你……我也不會同意!”小王爺咬牙切齒地看著我。“所以你趁早別打這個主意。”
這臺詞為什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很像八點檔狗血劇里豪門爭家產的戲碼啊,問題是小王爺跟我有毛的家產好爭?
除非……他以為我企圖當他小媽……
所以這算是替他娘出頭來討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