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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抬頭道:“以後就掛在房間裡,把你那毛毛躁躁的脾氣給我改改。”

田裕民微微一笑,就自己過去倒了茶,端著茶杯坐在沙發上等漆chūn明繼續說。

漆chūn明把身子坐好,手裡握著一管簽字筆,在桌子上吧嗒吧嗒敲了半天,才語氣凝重地道:“打算讓你去下面摔打兩年,怎麼樣?”

“去哪?”田裕民把茶杯放下,表情也嚴肅起來,田裕民這段時間對繁瑣的機關生活也有些厭倦,心裡也正打算瞅個合適機會跟漆chūn明談談,看看能不能到下面做點實際工作,但沒想到竟被漆chūn明搶了先,提前安排了。

“掛職去青山縣當副縣長,怎麼樣?”漆chūn明臉上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但目光卻一直盯著田裕民的面孔,細心觀察著他的表現。

“糟糕。”田裕民聽說是去青山縣,心裡格登了一下,可是他語氣中沒有任何高興還是失落的意思,只是隨意點點頭問道:“幾時走?”

“過幾天我讓趙本初部長安排人送你下去。”漆chūn明端起茶杯喝上一口,砸吧砸吧嘴,又把茶杯輕輕放下,抱著膀子道:“機會給你了,是鴻鵠還是燕雀,還得看你自己能飛多高,不過不要有太大壓力,反正你的人事關係還留在委辦,幹不好就回來坐機關,也不錯。”

掛職是幹部交流的一種方式,分為上掛和下掛,上掛是為了學習的需要;下掛要多些,就是上面為了培養幹部,把幹部放到基層鍛鍊,掛職期間可以擔任高於自己本身行政級別的職務,掛職期滿後,只要考核合格,一般回到原單位後都會提拔使用.

現在政策上對掛職幹部管理得不嚴,很多人甚至趁著掛職做些兼職,更有甚者,報個到後,就向掛職單位找個理由請個假,根本不去上班,要麼做著自己的生意,要麼乾脆躺在家裡睡大覺,吃起空餉,下面的基層領導大多也對掛職幹部的工作,不抱多大期望,知道人家是下派幹部,放到下面無非就是鍍鍍金,轉一圈上去,就會提拔重用,對他們的管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寬鬆得多,時間一到,就讓人填上各種表格,蓋上幾枚公章,寫上大同小異的評語就算掛職完成,弄了個皆大歡喜。

田裕民知道漆chūn明這話半真半假,一方面他說的也是事實,下去掛職,實在幹不好的話,的確有退路,可以給退回原單位;另一方面田裕民知道這老謀深算的老秘書長打的是什麼算盤,點將不如激將,他這是在激勵自己,希望自己在下面能夠做出點成績來,到時他老漆的臉上也有光,提拔的時候也能堵住一些人的嘴,要真是幹得一塌糊塗,灰溜溜地逃回來,那還真就沒法抬起頭來,不過田裕民心裡也沒多大把握,畢竟青山縣工作難搞,那在全省是出了名的,在全省排名倒數第二,全市排名倒數第一。

如果說楚都市是江南省這個學校裡的落後班級,那青山縣就是這個落後班級裡的差等生,和楚都市不同的是,楚都換得最快的是二把手,而青山縣換得最勤的卻是一把手,上面為了早rì振興青山經濟,五年內先後派過去三位書記,結果一個都沒留下,最後只好從當地提拔。

田裕民在市委辦,有所耳聞,換屆的時候,有些地方為了爭當縣委書記,明爭暗鬥,不惜相互拆臺;青山縣那兒,截然不同,倒是一團和氣,互相謙讓,組織考察的時候,風平浪靜.前兩年民間還流傳著一個笑話:在青山縣裡,誰都不願意當這個天天捱罵的頭,常委會上,老哥幾個在底下一合計,就決定抓鬮解決,有個專職副書記,抓到了寫著縣委書記的紙條,氣得回家跳起腳罵老婆,說:“媽拉個巴子的,昨晚上你那個地方,是不是沒洗乾淨,怎麼老子今天手氣這麼背?”當然這只是市直機關裡的一個笑話,無從考證。

對於青山縣的班子,田裕民還是有些瞭解的,現在青山縣的班子在縣、市、區裡,是最不團結的,田裕民聽說市裡曾經三番五次地做調解,不過傳言如此誇張,倒也能從側面反映出在青山工作有多困難,但田裕民考慮到自己二十多歲就能過過副縣長的癮,砸吧砸吧嘴,就覺得不吃虧,不是說越是困難的地方,就越鍛鍊人嗎?青山那地方原本基礎就不好,白紙一張任意塗抹,萬一幹好了,自己能夠再進一步,如果沒有幹好,那也是人家基礎太差,怨不得人,大不了捲起鋪蓋,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漆chūn明知道田裕民對青山縣是有所瞭解的,田裕民〃三萬〃活動掛點的泉山村,就在青山縣.

漆chūn明原本以為田裕民會打退堂鼓,沒想到他聽到這個訊息後,不僅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