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怎麼跟你爹說話呢？”老陶板起臉訓斥道。

“老七，不怪他。”金猊連忙說道，“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知道錯有什麼用？”金林也不知道從哪來冒出的火，反正就覺得自己很生氣，很生氣，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這麼生氣過。

他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看著金猊。

“你知不知道，我娘和我在凡界一個小島上，相依為命，受盡屈辱？你知不知道，我們過著妖的生活，天天受到修真者的威脅，『性』命難保？你知不知道，我被關在水牢裡，只能吃老鼠過活？你知不知道，我人抓去，差點喪命……”

金林的胸口急劇起伏，少年時候的往事，以前的屈辱，這時候都一股腦兒湧了上來。

金猊只是看著他，聽著，一言不發，他的臉上充滿了愧疚。

“你知不知道，我娘她，我娘他被……”說到這裡，金林再也說不下去了。

“你娘，你娘怎麼了？”金猊也坐不住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抓住金林的肩膀，語氣焦急，“快告訴我，素素她怎麼了？”

“她被島上的一個妖王抓去，差點，差點……”

“她，她怎麼了？”金猊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表情有些僵硬，顯然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算了！”金林一把推開了金猊抓著自己肩膀的手，“反正我娘，她現在過得好好的，沒有人可以欺負她！”

“那就好，那就好！”金猊似乎鬆了一口氣。

“你還關心她嗎？你既然關心她，你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去看她？”金林盯著自己的父親，眼神不太友善，甚至有些冷。

“我……我也想去看她的。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她是一個妖，而你是堂堂的仙界龍族王爺是不是？你身份尊貴，我娘身份卑微，配不上你是不是？”

“不是的……”金猊連忙搖頭。

“哼！”金林怒道，“還不是因為這個！還不是因為那什麼龍族的血統！你要繼承皇位，就不能和卑賤的妖類結合是不是？就不能生出我這個野種是不是？”

“你，你說什麼？”金猊的手忽然揚了起來，給金林一個巴掌。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

大廳裡突然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三個人的呼吸聲。

老陶也呆住了，他怎麼也想不到，父子之間的見面，會變成這樣。

金林伸手，輕輕『摸』了『摸』自己被打的一邊臉，上面傳來火辣辣的感覺。

他冷冷地看著金猊，一字一字地說著：“我娘說，你是我爹。所以，你打我這一下，我就算了，讓你白打了。”

他的眼神很冷，很冷，冷到讓這個仙界的龍族王府，都似乎要結冰了。

“林兒……”金猊居然覺得，很後悔很後悔，為什麼剛才自己就衝動了，為什麼就出手了，他感覺到，自己的兒子似乎正在離自己遠去。

“五王爺，我叫金林。林兒是我娘叫我的，請您保持必要的尊重。”金林的話語，顯得更加生硬，可是他的心，卻在發顫。

“小傢伙，你……唉！”老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對，對，你叫金林，這個名字是我取的，你姓金，這是跟我的姓。”金猊忽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點頭。

“哦？也許是吧。”金林無所謂地說道，“反正，我只知道，這是我娘告訴我的名字。”

“唉，你們兩個，就別鬧彆扭了。”老陶不失時機地『插』嘴，“小傢伙肯來這裡，是為了來幫你的。他要是真的不認你，他幹嘛大老遠過來？”

“對對對。”金猊點頭。

“他來到這裡，也是冒了很大風險的。”老陶說道。

“對對對。”金猊點頭。

“所以，他心裡是有你的，他啊，就是嘴硬。”老陶說道。

“對對對。”金猊點頭。

“小孩子鬧脾氣，哄著點就好了，你幹嘛打他啊。”老陶又說道。

“對對對。”金猊點頭。

“這還對？”老陶瞪了他一眼。

“哦，不對不對……”金猊連忙搖頭。

金林在旁邊聽著他們的對話，沒有『插』嘴，老陶確實說中了他的心事。他就是心裡面難受，父親以前扔下自己母子兩百多年都不見面。但自己真的不願意承認這個父親嗎？金林也不能確定。至少，自己來到這裡了，那就是來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