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情,到今天已經是‘兒女成雙’了!梅若鴻!你置我於何地?”喊完,杜芊芊子再也沒有臉面待下去了,只覺得大家的目光裡充滿了憐憫,她為愛紋身以死明志的事情就像是一場笑話!愛情?什麼愛情?她只是人家婚姻中的第三者而已。杜芊芊看了翠屏一眼,掉轉身子,就飛奔著跑出畫展,狂奔而去。
若鴻被杜芊芊一連串的“不原諒”攪得心煩意亂,正在驚怔中,翠屏就說話了:“若鴻……”
梅若鴻清醒過來,看著翠屏的目光稱得上惡毒,嘴裡吐出的話自然是不好聽的:“你為什麼要來?你這個前世為什麼要來破壞我的今生?!”
翠屏低下頭,苦笑,她現在是前世了嗎?他這是希望自己去死嗎?雖然還是傷心,但是梅若鴻的話已經在心裡起不了什麼漣漪了,因為……翠屏已經被打擊的過度了。就當是……自己的丈夫已經死了吧。“若鴻,我來這裡不是來打擾你的,我只是想把爹孃的牌位,交到你手裡,這樣,我離開的時候,也就沒有牽掛了!”
若鴻如遭雷擊,渾身都發起抖來。
“牌位?”他喃喃的說:“爹孃的牌位?他們……他們都不在了?怎麼會?他們還年輕,身體都硬朗,怎麼會?怎麼會?”
“就是兩年前,家鄉那場大水災,田地都淹沒了,沒吃沒喝的,跟著就鬧瘟疫,餓死的餓死,病死的病死,爹就在那次天災裡,染上痢疾撒手歸西了,大哥和小妹,也跟著去了……”翠屏平淡的說,那場大災,已經成為她心裡永不磨滅的痛楚,每每想起,都是痛苦難當。
若鴻瞪大眼睛,也無法承受,劇痛鑽心,眼淚直掉。
“家裡的日子,真是不好過,”翠屏繼續說:“二哥三哥見沒法營生,就離開家鄉走了。娘受不了這一連串打擊,沒多久也臥病不起了。最後,只剩下我和畫兒了!我們活不下去,所以來找你……”
若鴻驚聞家中種種變故,真是心碎神傷,無法自已,崩潰的跪了下來,痛哭:“爹——娘!孩兒不孝,你們活著的時候,我未能在身邊盡孝道,死的時候,未能趕回家鄉送終!家裡發生那麼多事,我卻始終不知不曉,不聞不問!我真是太對不起你們了!你們白白給我受了教育,我卻變成這樣不孝不悌不仁不義之人了!爹孃!你們白養了我,你們白疼了我!”
“這時候哭,早幹嘛去了?虛偽!”傅文佩撇嘴,犀利的說了一句。她從頭看到尾,沒有插手翠屏的家事,即使想要整整梅若鴻,也要先問問翠屏的意思,但是現在傅文佩忍不了了,翠屏本來就心軟,萬一被梅若鴻的眼淚打動那就慘了,所以拉著翠屏往裡面走,“翠屏啊,我們去喝茶,不要和這種人說話,會變傻的,還有畫兒,讓畫兒認威廉那傢伙當乾爹也好過梅若鴻。”至少威廉是個有擔當的人。
翠屏神情恍惚的任傅文佩拉走,依萍則牽著畫兒的手,跟著走了。
畫兒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看梅若鴻一眼。
谷玉農轉身,走了,淡淡的說:“畫展到這裡,關了吧。”
客人漸漸的離開,走的時候都會鄙夷的看梅若鴻一眼,暗暗的呸了一聲,繞著走,彷彿梅若鴻是什麼髒東西。當然也有不那麼含蓄的人,直接呸了一聲,道一聲晦氣。更多的人,在心裡幸災樂禍看的好戲,最近的杭州,真是好戲連臺□迭起,一波接著一波啊。
很快,偌大的畫展,只有梅若鴻淒涼的跪坐在地上……
正文 第五十一章
雖然讓梅若鴻倒黴谷玉農是覺得挺解氣的,但是看到翠屏母女的樣子,谷玉農微微嘆氣。她們,恐怕是被傷的深了吧。
“……今天也累了吧,你們去休息,沒事了。”谷玉農關懷的說。
“謝謝。”翠屏說。
谷玉農嘴角動了動,想要安慰,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這種事,不是當事人,怎們能感受到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
威廉一隻爪子搭在谷玉農肩上,說:“谷,這不是你的錯。”
谷玉農搖頭:“我知道,只是覺得她們有點可憐而已。算了,反正我就是討厭梅若鴻,這次,看他在杭州還怎麼待下去。”
“少爺,有人找。”谷家下人報告。
谷玉農偏頭,“請他去客廳。”
來找谷玉農的人是個年輕人,而且是和谷玉農有過一面之緣的年輕人。安平,汪家曾今的管事,現在的女婿。
“你好,有事?”谷玉農淡淡的問。
年輕人笑了笑:“谷先生可能不知道我,在下是汪子璇的丈夫,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