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才第一天而已,你溫順的太早了”我眯起雙眼,對於她的濡染‘乖巧’很是不安。
我盤腿坐在她的面前,案几上已經擺滿了食物,在大漠上沒有中原菜。我知道中原人很喜歡將菜用油煎炒,然後分的清楚的盛在很多的盤子裡,不過那樣卻讓我覺得很是繁瑣。人生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如果都像那樣繁瑣的吃飯,就根本沒有多少時間去做別的事情了。
我抽出腰間的匕首,插起一塊肉,將肉切成一片片小塊,因為她的嘴那麼小,身子也纖弱,只怕吃不多,切完之後,我將碗推到她的面前,自己則拿起一塊粗麵餅,包裹著野菜大放在她的面前,冷冷的道:“你現在是我的俘虜,應該學會我們吃飯的方式,這裡沒有筷子,要用,就用刀。”,隨後,將手中的匕首扔給她。
但是她卻只是看著那把匕首和麵前的肉,動也不動,神色淡漠而從容,唯一的表情就是秀眉微微蹙起,那是她不樂意時的表現。
我看著她,目光漸漸的冷凝,因為此刻突然發覺一件事,那便是她看到自己這一身價值連城的紫貂和上面所鑲的大塊寶石時,竟然不為所動,依如之前,而且他遞給她的這把匕首上,亦是鑲著一些天下間只怕很難找到第二枚的寶石,但她,卻只掃視了幾眼。
她的這一身氣勢,應該不似尼服所謂的普通採茶女,從第一眼見到她的身手時,他就懷疑她的身份不簡單,但是卻沒有像這一刻這麼的強烈。
她不言不語,也不吃東西,我眯了眯雙眼,轉頭對一旁的人道:“去那雙筷子來。”
筷子送來,遞在她的面前,而她卻還是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抬起了手。我從來都沒有注意過她的雙手,可這一刻,我看到的卻是沒有絲毫老繭的白皙纖細的手指,修剪得十分漂亮的指甲幾乎呈獻透明的色澤,這不是一雙勞作的手,倒是像貴府千金,而這一雙青蔥白玉的素手卻我不由得想起中原的那些嬌生慣養的公府千金,侯門小姐。
不過那些千金小姐都極為刁蠻任性,絕不會如她這般安靜,最關鍵的是,哪一個千金小姐會練就一身好身手,而且火爆卻又淡定?
我莫名的煩躁了起來,更加覺得她的身份如置迷霧,不過,我會查清楚的。我下定決心,隨即在看著她慢條斯理的吃東西時,不由得又開始諸多猜疑,我很不喜歡自己這種莫名患得患失,對一個人女人浪費很多時間去斟酌的性子,於是我冷哼了一聲。
而她只是頓了一下,隨即根本不理會我,徑自吃飯,喝水,不過在喝道那鹹澀的水時,不經意蹙眉的動作還是落在了我的眼中。我是否過於關注她了?而她卻也發現了我的眼神,然後,竟然不服氣似的一口氣將水都喝了下去。
不過,她終究不是大漠的兒女,竟然捂唇咳嗽起來,接下來,她竟然做了一下令我瞬間驚詫的事情,她的手在袖籠中尋找什麼,我知道,在中原的所有大家閨秀都會在袖子裡塞一條絲帕,而她的動作分明就是在尋找那條絲帕。
她絕不是什麼採茶女,我眼底一沉,立刻擒住了她捂唇的素手,她的手腕那般纖細,似乎稍微用力就會被折斷。我錯愕的看著我,我則冷道:“你究竟是誰?”
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她也略略一驚,不過抬起雙眸,眼底依舊是清澈如水的目光,這種目光如同大漠的綠洲一般,有種令人沉溺的感覺,我握著她手腕的力氣更緊了一些,心頭也更為煩躁起來,她究竟是誰?她的目光為何會被我一種被溺斃沉淪的感覺?我下意識的鬆手,覺得危險的遠離了她一些,而後大步甩帳走了出去。
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我親自前往了終南山的山腳一趟,查詢了所有的茶館、客棧,但是,卻都沒有她的半點痕跡。她不是採茶女,卻也不是過往商戶的千金,那麼她究竟該是什麼身份,又為何出現在這片荒寂的地方?
回到營地時,我凝望大漠漆黑蒼穹上的淒冷月色,人生第一次有了失眠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居然是因為那個與自己見面不足幾個時辰的中原女人。
……。
或許,一開始我就錯了!
多年以後,當我依舊站在塞外的這片沙地上,仰望漆黑蒼穹的淒冷月色時,只覺得這段回憶苦澀而尖銳,尖銳得要刺進我的心裡,讓我體無完膚。
因為,我最初的遇到的女子,我以為我是第一個遇見她的,卻不知道,在當年的六年之前,另外一個人早就已經與她定下了盟約,最後,她逃遍海角,踏遍青山,最終還是回到了那個人的懷抱。
我以為我有能力爭的,因為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