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黯淡沒有一點星光的夜,沉睡黯寂得連一聲犬吠也沒有的城市。
咳嗽聲、呼嚕聲、翻動聲、起床聲、低語聲……即使最深沉的夜裡也會有的人類活動的各種聲間,在某一刻突然全部消失——金月抬起頭,自玄月懷中躍出,落在小院之中時已長至兩米高,銳利的虎目自低矮的院牆看向城市遠處某幾個移動的點,金月惱怒的仰天一聲長嘯。
“何方鼠輩,深夜相擾。”
隨著金月的長嘯,東、南、北三個方向遙遙傳來三聲應和
“呵呵,被發現了啊。”
“好一頭虎獸。”
“深夜來見失禮之處,請尊駕多海涵。”
隨著最後一個的話間,三個方向,三波如流星般劃過夜空的人,同時停步在小院之外。
“報上名來。”金月長長的虎尾,重重拍在小院的地面,無聲地警告著來人。
“聞太古純靈至,王城護衛軍領軍禦寇奉命前來相迎。”北方三人之首金甲銀盔的威猛汗子橫臂胸前,面對這頭口吐人言的虎獸不敢有一絲失禮,遂以軍中平級之禮相見。
“八極宗孫叔無人有禮。”南方,一身八卦道袍的長鬚老者單手行了個揖首。
“貧道宋元量。”東方,一身蒼界修士衣袍的中年人抱拳而禮:“恐是故人至,為御兇靈,特來貧靈城相助,。”
…………
前院幾波人馬對恃之時,兩道幾近虛無的身影沒入主屋之中,而就在進入主屋的同時,那道矮胖的身影一揮手,一道結界無聲將屋中一切籠罩了起來。
“如今,屋中便是天崩地裂,外面也不會有一絲察覺。”
兩道身影由虛化實,出現在主屋,看向屋子的主人。
寬敞的軟榻之上,兩人的目光中,透出瑩潔寶光的太古純靈閉目而坐,形如靈蘭的尖尖五指之間,一枚閃著五彩華光的靈符正緩緩轉動。
“嘶!”似有似有的香氣引得灰衣青年重重吸了一口口水,貪婪的目光有如實質一般自太古純靈露出的每一寸肌膚上掃過:“師傅,咱們運氣太好了,吃下這純靈,咱們就有晉升神靈界了吧?”
“桀桀!”灰衣青年的話,引得血衣老者發出一聲怪笑,他抬腳便向前走去。
“嗖嗖……”十二道光華,同時閃現,老者腳步一滯,看著阻擋在太古純靈身前的透明圓罩:“小隔離陣,哈哈,雕蟲小技耳,徒兒,來,讓師傅看看你最近的修行成果。”
灰衣青年嘿嘿一笑,自懷裡取出一隻綠色小人。
綠色小人約莫拳頭大小,圓頭圓身,分明是一個嬰兒。
灰衣青年猛地劃開手腕,一股腥臭的血氣在屋中瀰漫開來,血氣中,灰衣青年手中的小嬰兒睜開眼,露出一雙血色的瞳眸。
“喝吧。”灰衣青年將滴血的手腕音樂家到小嬰兒嘴邊,嬰兒張開嘴,一口咬在青年的手腕之上。
嘶嘶的吸血聲中,灰衣青年皺著眉,不適地輕輕顫抖著,過了十息,他猛地收回手,將手中嬰兒狠狠砸向身前的透明圓罩:“鬼嬰泣血。”
“唳!”一聲尖唳的嘯叫,嬰兒露出兩顆犬牙,重重咬在圓罩之上。
“卡!”圓罩破碎
“轟——”圓罩炸裂,修者也無法抵禦的刺眼光華中,嬰兒無聲消融,化為一灘汙血,滴落在地。
“噗!”灰衣青年頓一口黑血衝喉而出,本命嬰靈被毀,身受重傷,灰衣青年委頓於地。
血衣老者一臉凝重地看向五步開外的臥榻上已睜開眼的太古純靈:“靈陣自爆,如今,你還有何手段。”
五步,如此近的距離,伸手可及,可是,血衣老者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太古純靈五指前的那枚靈符給了他巨大的壓力。
“你手中的是什麼?”血衣老者的目光緊緊盯著那仍然轉動著的靈符。
玄月唇角輕翹:“聽說真靈界的靈死後沒有來生,不知這破靈符是否真的好用。”
太古純靈的聲音輕靈婉轉,聽在血衣老者耳中卻如一聲炸雷,他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退了一步。
“晚了。”看著轉身便欲逃跑的血衣老者,玄月一聲輕叱,手中玉符化為一道電光,眨眼間便鑽入了血衣老者體內。
“啊!”慘絕人寰的嘶嚎聲中,已化為一道淡淡煙狀眼見便能逃脫成功的血衣老者自虛空中驟然脫離,現出身形,痛苦地抱著腦袋重重撞向玄月。
玄月抬起手,輕輕一揮。
“碰!”血衣老者重重砸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