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靠近葛蘭的墳時,赫然發覺在墳上已有人送上一把素心蘭,那把花是新鮮的,不像放在這兒一段時間了。
賀懷嫣有些訝異,“我以為我們夠早了,沒想到有人比我們更早。”她把花擺在素心蘭的旁邊,“這花是誰送的?”
“聶雨吧。”
她回頭看楚颻,“你怎麼知道?”
“他前天告訴我昨天要從英國回來了,對於葛蘭他總是懷著深深的愧疚,他總認為當初他為什麼不早些決定送她到忘憂島。如果早些送她去,今天就不會變成這樣了。”聶雨甚至認為自己間接害死了她。
這素心蘭一定是他送的,知道葛蘭喜歡素心蘭的人不多,不過聶家的人大概都知道。
“生死有命,聶雨怎會那麼自責?”
“葛蘭是個孤兒,從小和聶家兄弟一塊兒長大的。情分就猶如親兄妹一樣,當親人走了,他會不傷心?”楚颻嘆了口氣又說:“聶雨的性子我瞭解,為了這件事,他不知又要難過多久。”有些人生性剛冷,好像別人走不進他的世界,別人傷不了他的無情,但這種人往往是感情最豐富的,而聶雨正是這種人。
賀懷嫣靜靜地看著墓碑上葛蘭甜美的笑容。
“希望她在另一個世界能過得好。”
“她三番兩次想殺你,你不恨她?”
她搖了搖頭,“她會恨我是因為你,若今天異地而處,我一樣會不喜歡她吧。至於她想殺我,那時候的她,我想也是身不由己的。”恨一個雙重人格的人,這樣對葛蘭好像有些不公平。
“我想葛蘭聽了你說這些話,她會很感動的。”
衷心地期盼你在另一世界過得好,安息吧,葛蘭。
又待了一會兒兩人才並肩離開墓園。
上了車之後,楚颻好像想起啥好笑的事,俊俏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
“笑什麼?”前陣子大家都沉浸在一片哀慼中,如今一切事情算否極泰來,這才又漸漸地拾回以住的笑容。不過,平常時候就難得看到“冰帥哥”展笑顏,這回又不知是為了啥事?
“咱們倆的婚禮也真是好事多磨,原訂於十月十八,結果發生了葛蘭的事,大夥本打算參加的喜宴成了‘奔喪’,這樣一延再延好像已經成為咱們不成文的習慣了。”
“這回不會再出狀況了才是。”真不是普通的離譜,她已經由秋季新娘成為冬季新娘了,再延的話……
唉!前途堪慮!
“天曉得。”楚颻一挑眉。
“喂,別嚇我!”她前幾天才又到奶媽墳前及父親的靈位前宣佈要當冬季新娘的喜悅。這回不會又要對他們食言了吧?“我已經跟奶媽爽約一回了。”
“反正她對咱們敲定的婚期早就沒信心了。”他也覺得好笑,“也許當你興致勃勃地對她說時,她還聽得猛打哈欠哩。”很惡質的一個玩笑,見賀懷嫣哭喪著臉,他才可惡的笑開了。“放心吧!這回你是當定了冬季新娘了。不過……”
“又怎麼了?”怎麼問題那麼多?
“冬天好冷呢!天上也許還飄著雪花。當新郎的冬夏季不就都一樣是套西裝嗎?新娘可就慘了,薄薄的紗紡穿在身上御不得寒的。尤其是……”他忽地轉頭看她,一臉不正經的輕佻樣,然後開口,“你的肩那麼纖細嬌美,不露出來有些可惜,可露出來,萬一上頭結了兩塊冰,那可不好了!”
“楚颻!”她又是羞又是惱。
“幹啥?”逗她臉紅原來是件那麼有趣的事。“我就在你旁邊,輕輕的叫我就聽得到了,用不著那麼大聲嘛。”
她噘著唇久久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又似沒大腦地喃喃自語,“誰的肩纖細嬌美啦,哪有?”她伸手摸了摸肩,“每個女人不都一樣?”
“不一樣。你的比較好看,我見識過了。”楚颻說著又正經八百的開著車,然後才又惡作劇的看著一張臉紅熱得快可以煎蛋的賀懷嫣。
也難怪她羞成這樣。
她和他一直都是愛得極為含蓄,若不是之前她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主動獻身,他們不會有那場雲雨,而那次之後他一直待她持之以禮。
雖說同處一屋簷下多的是機會,可是基於愛護她、珍惜她,不讓其他人認為她是個隨便的女子,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自己的情感。
想到這個,他有件事放在心中,一直想問她。
“當初為什麼那麼放心地把自己交給我?”他當時和懷嫣的關係因誤會未冰釋,並不是頂好,那時她輕易地交出自己時,還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