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件事,莊親王爺與秦穆戎、連帶著她都參與其中,除卻三皇祖父外,可是矇騙了大月國所有的人,明啟帝也算在內。
欺君,這可是重罪,哪怕莊親王爺乃明啟帝的嫡親弟弟也不能姑息,如若一旦被旁人查處,這無疑又是一場大風波。
葉雲水倒是忽然心頭湧起一個念頭:現在的祈紅利到底是希望祈華震活著?還是希望他久別人世?
苦笑著搖了搖頭,葉雲水只覺自己對祈紅利的看法實在太過苛刻,雖然他為人陰狠狡詐,可對祈華震應是真有父子之情,這應是秦穆戎能與其來往的底限。
用過早飯,秦穆戎與葉雲水二人到了“翰堂”,莊親王爺這會兒應也是在思忖祈華震的事,看到秦穆戎來此,則直接開口相問:
“那老頭子可是有訊息了?”
秦穆戎搖頭言道:
“暫且還未有,我倒是在想是否尋個機會過去探探,三皇祖父此時無法大張旗鼓的送信來,而我也無法過去,莊親王府的大門外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盯著。”
葉雲水上前道:
“巧雲和巧蓮二人都被盯上,兒媳沒敢讓她們貿然前去,則換了個小學徒跟著,醫術不夠精,心裡也實在沒有譜。”
莊親王爺冷哼罵道:
“媽的,老子去!看誰敢跟著!”
葉雲水看向秦穆戎,秦穆戎則皺了半晌的眉,上下打量了莊親王爺半晌,也沒反駁,反倒是正兒八經的問道:
“你這身子可行?腿都快沒我胳膊粗了!”
“放屁!”莊親王爺瞪了眼,又歪了歪脖子:
“本王就出去溜達溜達,如今也不可再等了,祈家的事總要善始善終,老子既然插手,就不能任由其人胡來,而且此事……也必須慎重。”
莊親王爺能說出此話,明顯也是在擔憂明啟帝發現這件事的真相,那他可是有萬千張嘴也解釋不清。
秦穆戎點了頭,“那改日先且出去走走,左右你是坐馬車,那些人是走路,看看誰先累。”
葉雲水則是道:
“那妾身那日也帶著孩子們去長公主府邸。”
莊親王爺笑著道:
“你個丫頭,倒是鬼點子多。”說罷,轉身問著秦穆戎,“那兔崽子在外守著的人可有多少?”
“人數不多,很快便可甩掉,回頭我再囑咐老四去南邊溜達一趟,祈善這幾日恐要歸來,正好讓他去迎一迎。”秦穆戎說到此,則又細細的思忖片刻,而後出門辦事。
屋中只留下幾個小娃子和葉雲水,莊親王爺逗弄一會兒小傢伙兒,則看著葉雲水,忽然問道:
“聽說你關了個禿驢?”
葉雲水一怔,沒想到老爺子會問起淨空,則是道:
“兒媳沒轍,不關了他,他便欲出去說兒媳是妖孽。”
“禿驢沒一個好東西,本王從不信這等糟粕話,整日阿彌陀佛的念著,卻沒見做一件踏實事,倒是能來攪和事。”莊親王爺摸摸小兜兜的腦袋,“當禿驢的都不能吃肉,你說慘不慘?”
小兜兜瞪眼,還嘴道:“那不饞嗎?”
“肉好吃!”小豆子歪著腦袋,摸摸還不長的頭髮道:“不當禿驢。”
莊親王爺哈哈大笑,葉雲水倒是心裡頭鬆了口氣。
看來淨空的話莊親王爺清楚的很,能說出此言安她的心,這無非是老爺子對她的信任。
讓吳嬤嬤先帶著小傢伙兒們去洗洗手,葉雲水知道莊親王爺有話吩咐。
“王爺,您有話儘管吩咐就是。”葉雲水如此說辭,倒是讓莊親王爺連連點頭,笑著道:
“你倒是明白本王的心思,本王不信那糟粕話,可你要小心別人,特別是宮裡頭的那些個人,看似忠良,可並非忠良。”
“您說的是德妃娘娘和肅郡王?”葉雲水直言相問,她早知莊親王爺與秦穆戎之間對肅郡王和德妃有些不同的觀點,如今正好問個明白,光知秦穆戎之意只是片面,她倒是想聽聽老爺子的心思。
莊親王爺沉了沉,而後言道:
“心思純淨、看破人世之人,不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是隨心所欲的暢快,之前欲奪後位敗了,如今這二十多年的淡然,不是裝的還能是何?本王是絕不相信這等事真能看得開!”
欲奪後位?葉雲水倒是驚愕不已,這乃是德妃曾做的事?
那德妃如今又插手宮闈之事,可有爭位之意?這是在為自己爭?還是在為肅郡王謀劃?這個女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