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兩個常見的俗字,難倒了稱最稱奇的落拓青衫七絕神魔,把個金大龍弄糊塗了。
“前”何者,是客棧門前?還是他如今站立處之前?
這個“一”字又何指?
他向望著他的夥計道了聲謝,然後滿腹納悶地出了客棧,前一,前一,心裡不住在想。
突然,他停了步,凝了目,對面,那家他義父跟小龍住過的客棧外牆上,柺杖頭斜斜地指向了西。
這表示他父子倆往西去了。
他父子倆是暗中跟蹤,監視那些人動靜的,既然他父子倆往了西,那些人就絕不會是往東走了。
他把信摺起往懷裡一塞,邁步往西行去。
他順著標記指示往西走,沒多久出了西門,西門外筆直一條大道,那是通塞外的大道。
突然之間,金大龍明白,那個“前”字何指,那個“前”字該是往前,或往前再走的意思。
那麼,往西走怎見得就是往前走呢。
很簡單,因為自出長安之後,天魔教這些人就一直在往西移動往西去,當然往西走就是往前走。
那麼那個“一”字又是什麼意思,又何指呢?他仍然沒辦法斷定,因為一字用的太廣泛了。
他就這麼走著,順著路,往前走,突然,他凝了目,前面不遠處,官道旁邊,座落著幾間小茅屋,門前酒旗高挑,迎風招展,進進出出的人頗多。
這本不算什麼,可是不尋常的是他看見那幾間茅屋之前停放著兩頂他所熟悉的軟轎。
他再回頭望了來路,頓時間他明白那個“一”字是什麼意思,何指了,那幾間茅屋距扶風城約莫有一里之遙。
加上那個前字,就是前行一里。
原來如此!他笑了。
可是一想起馬上就要會見那位已把身子交給了他的冤家對頭的昔日情人,如今的教主夫人,他的心猛又往下一落,跟著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
轉眼間,他到了那幾間茅屋之前,這情景,有點像長安城外灞橋橋頭。
一聲驚呼,門前停放著兩頂軟轎的那間茅屋裡,人影一閃,座上站起了漆雕嫣紅。
她跟那位教主夫人坐在一桌,另幾桌是漆雕兄弟、公孫龍,還有一些天魔教的徒弟。
那位教主夫人也有一剎那的錯愕,可是她畢竟比漆雕嫣紅來得鎮定,她一抬手拉住了漆雕嫣紅,同時喝住了撫劍欲起的天魔教徒眾。
金大龍胸氣一陣翻騰,冷然進了這家酒肆,往教主夫人那張桌前一站,他冷冷開了口:“請摒退左右,我要跟她單獨談一談。”
漆雕嫣紅忙道:“慕容大俠,你……”
金大龍淡然說道:“雕漆姑娘,這是我跟貴教教主夫人的事。”
漆雕嫣紅臉色一變,滿面是幽怨神色,口齒啟動,欲言又止,適時,教主夫人輕抬皓腕,道:“妹妹,請帶他們別家坐坐去。”
漆雕嫣紅一急忙道:“姐姐,你……”
教主夫人微一搖頭,道:“他說的對,這是我跟他的事。”
漆雕嫣紅遲疑了一下,猛一跺腳,望著金大龍道:“慕容大俠,你若是傷害了她,你會懊悔一輩子的!”
一招手,帶著所有的人行了出去。
眼見著漆雕嫣紅等出了門,教主夫人一抬玉手,道:“你請坐。”
金大龍有一陣出奇的激動,他想殺人,也想把人撕成一片片,可是他終於忍住了,走過去坐下,摸出那封信丟在了桌上。
教主夫人嬌軀一震,失聲說道:“莫庸他……”
金大龍冷然說道:“他不能來了,讓我代表他來見見夫人!”
教主夫人嬌軀倏顫,道:“你殺了他,你殺了他……”
令人體會不出她是什麼感受。
金大龍冷然說道:“是的,我知道他是貴教主的得力助手,我很抱歉。”
教主夫人倏然平靜,淡淡說道:“那倒不必,人遲早總要死的,你找我是……”
金大龍道:“莫庸告訴了我幾件事,我要就這幾件事請教夫人幾個問題。”
教主夫人道:“莫庸告訴了你幾件什麼事?”
金大龍道:“稍待我自會逐一地說出。”
教主夫人道:“那麼,我必須回答你的問題麼?”
金大龍道:“那隨你,不過我要告訴你,這次會面跟灞橋及長生殿兩次相見絕然不同,為你好,我希望你答我每一問。”
教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