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辰很少出來,看什麼都稀奇,一會兒指著這個叫媽媽,一會兒指著那個叫媽媽,意思其實很清楚,他就是想要,但是自己夠不著,所以請媽媽幫忙。
雲橋將適合他玩的玩具和糕點都買給他,結果反而被那小子弄得一身髒。
雲橋哭笑不得,但心裡並不怎麼生氣。小孩子嘛,就是這樣子的。
眼看時間也不早了,她也走累了,打算找間茶樓歇歇腳,順便找個包間給孩子餵奶。算算時間,這小傢伙也該餓了,雖然剛才給他買了一些糕點,但那小子壓根沒有吃多少。這孩子有些挑食,也不知道像誰?她可是從來不挑食的。從小住在山谷裡,有吃的就不錯了,還挑食?那就更長不高了。
說起身高,雲橋現在覺得自己真的是在山谷的時候營養不良,所以個子才不高,你看她出來這才兩年多,個頭就猛地往上竄了老高一截。現在她估計自己都有一米六八了吧?至少也有一米六五。在江南,像她這樣身高的女子已經很少見了,就是許多男子也不及她個頭高。
走進一間雅緻的茶樓,雲橋要了一壺清淡的花茶,又點了一間包廂。她還在餵奶,是太適合喝濃茶的。
小二還從未見過點最便宜的花茶卻又要包廂的呢!但看雲橋一個絕色女子抱著一個嬰兒,多少也能體會她的心情。
這個時代,嬰兒都是要用襁褓包起來,困的嚴嚴實實的,母親抱起來方便,捆在身上做事情也方便。但云橋從來不將孩子捆住,放任他小手小腳可以自由活動,而且每天早晚還帶著他做操,孩子活動多,長得快,也特別聰明。
小二將雲橋引到包廂外面,雲橋正要進去,不想後面的三個無賴就跟上來了。
“小娘子,一個人出門的?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多辛苦啊,來來來,孩子讓大爺幫你抱吧!”說著就衝雲橋伸出手去。
小二臉色一變,焦急地看著雲橋,卻不知如何是好。
雲橋也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在茶樓裡調戲良家婦女。她單手抱著孩子後退兩步,另一手趕緊往自己腰帶上的針包探去。
怎麼沒有?啊,糟糕!她忘記了自己平時不出門都是不化妝不帶針包的。今天走得突然,只帶了錢袋,其他竟然什麼都沒有準備。
雲橋立即就有些慌了。當然,她不會明白告訴那些混混自己在害怕。
她目光冷靜而犀利地看著眼前三個不肖之徒。三人都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看穿著打扮倒是人模狗樣的,只是酒色過渡,目光混濁,眼袋很重。看起來倒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只怕是本地的地頭蛇了,至少也是幾個有權有勢的二世祖。怎麼辦呢?她想在這裡長住,可不能輕易得罪人的啊!
“光天化日之下,三位未免也太大膽了些!”她冷著臉道。神色鎮定,似乎有恃無恐。
這三人算是當地一霸,都是有錢有勢的主,這幾年來經常在街上調戲良家女子,最喜歡就是看女子害怕哭泣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他們得到訊息說街上來了一個美貌的年輕少婦,又讓人調查了知道不是什麼厲害人物的女眷,這才現身的。他們能在本地橫行多年,也不是一點不懂事的。
三人看雲橋如此鎮定,又看她的衣服雖然樣式簡單,料子卻是極好的,心下也有些驚疑不定。
難不成真是什麼大人物的家眷?可看著又不怎麼像啊!大戶人家出來的女眷怎麼會沒有侍女老媽子陪伴服侍呢?而且,他們看著雲橋簡單的髮式,連一件金銀首飾都沒有,這也太寒酸了吧?可她身上又的確有一種上位之人的貴氣的凌厲的氣勢。那是他們非常熟悉的,不會看錯。
在三位花花太歲的遲疑中,雲橋冷哼一聲,轉身走進包廂。不管怎麼樣,以她的輕功要帶著孩子離開應該不是難事。這包廂的視窗正對著大街,倒是個離開的好地方。
店小二悄悄擦去額上的冷汗,趕緊去張羅上茶。
三個花花太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立即小聲商量起來。
“難得的極品啊!”
“錯過了以後可就難找了!”
“要是讓人知道咱們竟然被個年輕小娘子一句話就給嚇住了,以後還怎麼混?”
三人意見統一,立即推開包廂的門,大搖大擺地就要走進去。店小二端著茶水上來,見到三位太歲正要進包廂,嚇了一跳,驚慌之下忘記了還有一級樓梯,一下子摔了出去。托盤裡滾燙的茶水飛出去,好巧不巧燙到一隻豬爪子。
被燙到爪子的男人跳起來哇哇大叫,三個人匆匆對視一眼,心裡已經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