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煩躁的搖搖頭:“大法師雖然名聲在外,也的確博學多才,但並不會算命測字,找他有什麼用?還是想辦法打探訊息要緊。”他舉目四望,看了看前賣弄的街道,走進一家小客棧。
他明白,這樣的小客棧裡往往能得到很多訊息、給了掌櫃的一錠銀子,凌夏直接問道:“不知今年三月杭州可有什麼新鮮事沒有?比如有什麼絕色女子猛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之類的……”
掌櫃認真想了想,連續說了好幾件事,但凌夏始終沒有聽到對自己有用的。那些有名有姓有確切出生的女人怎麼會是他的雲兒?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坐在店中角落裡喝酒的兩個男人卻因為掌櫃的話小聲感嘆起來,提到杭州的三位花花太歲。
凌夏本來就沒在意什麼花花太歲,然而聽著聽著卻忽然心中一動。
他轉頭望去,只見靠牆的那桌坐著兩個年輕的猥瑣男子,正在小聲感嘆,說自從今年春天三位花花太歲調戲良家婦女吃了大虧,被人教訓之後,一個個都在家中刻苦練功呢,汗的他們很久都沒有肉吃了。
凌夏忽然想到,以雲兒的容貌,住在這裡近一個月,難道都沒有人注意到嗎?那三位花花太歲向來喜歡調戲民間的美貌女子,手底下又有那麼多的小嘍羅,難道就沒有發現雲兒一個帶著孩子的孤身女子?哦,對了,據說還有一個男人隨她住在一起,一過後來不是離開了嗎?那個讓三位花花太歲吃了大虧的女子會不會就是雲兒呢?
雲兒善用藥,一般人確實很難從她手中討到便宜的。或許就是因為得罪了這三位花花太歲,所以她才離開的?還是藏起來了?
凌夏立即讓人過去打聽。不過一錠銀子,很快就將那天的事情打聽清楚了。
一個抱著孩子的絕色少婦,遇事沉著冷靜,凌夏心裡立即冒出雲橋的身形來。三位花花太歲本來追過去想調戲人家,沒想到忽然冒出一個強勢的男人來,還帶著好多護衛,說那個女人是他離家出走的夫人。最後那個女人連同孩子都被那個男人強行帶走了:可是她曾經否認那個男人是她的丈夫,但她有曾經叫出那個男人的名字,所以沒有人相信。對了!那個男人叫什麼?木杆?穆甘?突厥王子穆甘?
“一定是他!”凌夏砰地一聲將身前的桌子拍得粉碎,“走!立即去茶樓問個清楚!”
夢裡不知身是客 第十九章 天子明道
客棧中,小斯正伺候李明道梳洗。
侍衛慕天蛟在門外小聲稟報道:“主子,打聽到了,據說昨日柳公子在靈隱寺吐血昏迷,還請了大夫。但今日一早,洪老夫人就啟程回蘇州去了。”
“找到那位大夫問清楚病情了嗎?”
“屬下無能,那位大夫今日一大早就出診了,尚未問清情況。”
“那就睡蓮了,準備一下,本公子要親自去洪府探望。”
“是!”
李明道在梳妝檯前坐下,小斯手腳利落地幫他梳頭挽髻戴上玉冠。
李明道看著銅鏡中自己略顯模糊的臉,心情有些激動。
昨日從靈隱寺回來,他一夜沒睡好,腦子裡總是想起昨日在寺中結識的幾位才子。風華絕代聰明內斂的洪飛揚洪靜寬;博聞強記志向高遠的周鑫周夢熙;才華橫溢正直高潔的馮秋陽馮子秀;一身才華卻鬱郁不得志的陸西竹陸勁節;還有那個看似放浪其實處事圓滑有急智的何志高何向遠……
而那位黛湖雙碧之一的柳子矜柳公子……對了,這位柳公子竟然沒有字嗎?他好像未及弱冠吧?不過以他如此才華,早點行成人禮也好啊!
在他看來,江南六位才子,當以這位柳子衿為首,只是這個人他看透。昨日他一直注意著柳子衿,覺得他時而天真不諳世事,時而聰慧狡黠彷彿看透了自己,最奇怪的是自己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似曾相似,而柳子衿對自己似乎也有同樣的感覺。
後來問起鳩摩羅什大法師。大法師卻是一聲嘆息,說那位柳公子太過重情,處事太決絕,未必適合他。問及柳子衿的才學,大法師只說了一件事,他說之前送與普通百姓的新作物土豆,以前被稱為魔豆,只在沙漠中一個小綠洲裡有,但凡有商除將其帶出來,人們吃了總要上吐下瀉出現中毒狀況。是那位柳公子將此物的種植方法以及中毒原理告訴他,讓他將其帶到中原來到江南的。
鳩摩羅什大法師說,柳子衿有一顆佛心,善良仁愛,在他眼中,眾生平等;又說他的見識之廣博令人詫異,天文地理人文風俗,佛學、道學、儒學之精華似乎都在她心中;說她能清醒地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