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輩好沒道理!此處已為我二人所有,豈可鳩佔鵲巢……”
“放屁!”老者突然張口罵道:“老子還就佔了這塊破地方了,少他孃的囉嗦!再敢賣乖,老子揍人,哼……”其臉上已沒了笑容,還多了幾分莫名的驕橫與囂張。他目中無人地哼了一聲後,晃動著粗壯的身軀,轉而又走到了草棚前,自語道:“老子竟然吃不住日頭的暴曬,真他孃的怪了哉的……”
明和已是怒火中燒,面如醬紫。從未被人這般辱罵過,是可忍孰不可忍!更何況面對的只是一個小輩,何須再忍……
雍元同樣是錯愕不已,卻暗感幾分不對頭。那日頭奪目,光輝熠熠,卻並非熾烈焦灼而叫人不堪承受。而老者已鑽到了草棚之中仰臥而睡,相隔如此之近竟難以看清人影。
見此情形,雍元不敢大意,急忙攔在明和的身前,頗為大度地勸說道:“此處足以容得下三人,何苦無謂相爭……”
明和還想發作,念頭一閃,隨即窺見端倪,只覺得一桶冰水兜頭澆了下來,滿腔怒火漸漸消隱。其臉色一變,看向雍元。對方隱晦不明地點點頭,轉而走向一旁。他遲疑了下,隨後跟去……
兩人來至山峰的邊緣,彼此面面相覷。未幾,雍元鄭重其事地坐了下來。
明和則是回頭看了一眼,十餘丈外的草棚中情形依舊。其難以置信地搖搖頭,傳音說道:“如此古怪囂張之人,難道是來自九州門的高手不成?我等不如另去他處……”此處修士匯聚,藏龍臥虎,他為方才的莽撞有些不安。
雍元擺擺手,示意同伴稍安勿躁。他眼角的皺紋又擠成一撮,煞有其事地沉吟了片刻,用傳音回道:“修士豈會怕日頭的照曬?那人不願錯過伏龍山的寶物問世,這才有意藉助草棚來施展禁法藏形匿跡。毋容置疑,只有衡天門的高人,或是來自別處的前輩,才會如此這般。既然彼此相安無事,我等不可妄動。以免招惹是非!”
“道友所言甚是!且靜觀其變……”明和深以為然。
此時,草棚裡想起了呼嚕聲……
……
伏龍山十萬裡之外的一個小鎮上,五人相繼走出了一家酒肆。為首者乃一身著灰袍的年輕人,手裡拎著酒罈子邊走邊灌,神態灑脫不羈。與其並肩而行的是位貌美驚人的白衣女子,臉上淺笑盈盈。兩人的身後,則是跟著三個一模一樣的中年漢子,皆人手一個酒罈子,很是輕鬆舒心的模樣!
這一行五人,便是離開衡天門不久的林一師徒與童家兄弟。
“師父每逢異地便要買上一罈酒,非火烈勁猛而不歡。來日奴兒釀製的杏花酒卻是清淡,怕是不討喜呢……”許是重返衡天的緣故,林一的神色漸漸明朗,抬手舉足間更多了幾分沉穩自若,讓仙奴為之歡愉不已,師徒倆說起話來亦隨意了許多。
林一踱著方步,看著兩旁的街景,微微笑道:“奴兒有心了!你釀製的美酒,為師又怎會不喜歡呢……”每逢異地逗留片刻買壇酒來嚐嚐,已成為了多年不變的一個嗜好。此舉並無壞處,有時候還能救命!不過,他今日只想藉機打聽一下九州門的情形。而坊間的傳聞,叫人意外而又有所期待……
“呵呵!仙子釀製的美酒定是瓊漿玉液,不知我兄弟有沒有這個口福……”
那對師徒的心情不錯,童裡藉機套著近乎。他仨兄弟來到界內之初,小試了一回身手,藉機將被逼為僕的鬱悶宣洩了一通。而有人痛快了,自然有人倒黴!成元子被打成了重傷,那兩個小輩更是丟掉了半條命。
仙奴念及仨兄弟有功,不吝賞賜。只要師父飲酒,見者有份,並許諾另有仙晶例奉。
故而,在老大童裡看來,境況並非所想象中的不堪。有酒喝,還有仙晶,這日子著實要得。身為僕從有何妨?魂禁千年又怎樣?從今往後看我兄弟橫行界內……
童裡飲著酒,昂首闊步。他兩個兄弟見大哥如此豁達,也跟著放下了心思,抱著酒罈子一陣猛灌……
仙奴根本不理會那仨兄弟,自顧說道:“奴兒只為師父一人釀酒……”她忽然又想了什麼,轉而說道:“適才坊間傳聞,伏龍山有仙器問世。而其所在的九州門,正是我等要去的地方……”
轉眼之間,已到了鎮外。林一丟下空酒罈子,踏空而起,朗聲笑道:“既有仙器問世,怎可不去湊湊熱鬧……”
………【第九百七十五章 九州當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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