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龍理所當然地說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衫!這般淺顯道理你都不懂,還說什麼紅塵歷練……”
“放屁!”林一話語一沉,不留情面地叱道:“你娘也是女子,又該成為誰家的衣衫?要知道巾幗不讓鬚眉,女子也有大丈夫!”
數百年來的親眼目睹,上至大家閨秀與豪門千金,下至山野村姑及漁家女兒,再至凌波飛天的仙門女子,一個個的為人脾性及所作所為並不輸給男子半分。其中雖良莠不齊,又豈可一言概之!
老龍頓時詫然,怒道:“你小子敢罵我……”
“你辱人母,我緣何罵不得你?”林一咄咄逼人,質問道:“天道之下無是非,不以男女論貴賤,難道是我說錯了嗎?”
老龍一陣吹鬍子瞪眼,愣怔片刻,忽將大手往上一擺,說道:“我懂!發情的傢伙惹不得,便如那些初春時節滿山亂跑的……”他猶自不忿,抱怨道:“我娘是誰,誰是我娘……”
“咦!誰在發情?你老龍緣何這般粗俗……”覺著扯遠了要吃虧,林一急忙舊話重提道:“我只問你,可認得雨子……”
“我說的是我娘,關你屁事!”這回老龍是徹底不買賬了,趁機嗆還了一句之後,理直氣壯地嚷嚷道:“什麼雨啊雲啊的,風兒知曉,問我作甚,哼……”他拂袖而起,離開所在的地方,衝著龍圈角落裡的天狼兄弟喝道:“根深、葉茂,滾過來陪老子說話……”
林一欲說無言,一臉的無奈。方才唇槍舌劍了一回,只得到了一番奚落。而老龍要是不願開口,胡攪蠻纏起來,一個字都撬不出。罷了!他不說,我還不問了!風兒知曉?好有意境……
“你何時才肯交還畫軸?”恰於此時,雨子又追問了一句。
林一默然片刻,好似驀然醒悟。他稍稍緩了緩心神,回頭看了眼遠處的情形,這才轉向滿臉疑惑的雨子說道:“有我分身斷後,那幫畜生暫且無機可趁,請……”他伸手示意了一下,便輕甩大袖子背在身後,舉步凌空往前。
雨子留意下頭頂的動靜,跟著飄然移動。彼此相距三、五丈遠,算是並肩同行。她心事未去,禁不住再次出聲道:“我在問話,你……”
林一腳下不停,神色如常,轉首溫和笑問道:“如你方才所說,尚不知何為仙法?”
雨子見林一面帶正氣而話語坦誠,她秀眉微蹙,遲疑了下,回道:“天道自然,仙法常在,善用者方為神通!”其眼光一閃,好奇又道:“你本尊的修為雖難辨深淺,與分身相較卻多有不如……”
“呵呵!那兩兄弟比我強多了……”林一點了點頭,卻不予多說,接著討教道:“仙法常在,又作何解?”
我要的是畫軸,這人卻避而不答!雨子咬了下嘴唇,耐著性子答道:“仙法無處不在!”
“仙法為人所創,豈會無處不在?不得法門,又如何善用……”林一若有所思,轉而又道:“方才沒能親眼見你施展九牧的仙法神通,甚為遺憾……”
“那句話乃家師所傳,箇中究竟我亦不甚明瞭……”雨子神色轉冷,淡淡說道:“而我從不曾修煉過九牧仙法,只怕你難以如願了!”
“令師為何不將仙法相授?她不是法力通天的高人嗎……”林一愈發不解。
雨子身形一頓,臉上多一層寒霜,輕聲叱道:“不得無禮!”
“啊……”林一神色一慌,忙歉然道:“無意冒犯,請勿介懷!”說著,他抬手摸出一物示意了下,卻又禁不住暗歎了一聲。前世能否續上今生,在此一舉。而一切揭曉之前,我只不過想多說幾句話而已……
林一拿出來的乃是一卷畫軸,那正是自己的家傳之物。而他畫軸在手,不知為何會變得黯然神傷起來。不過,見其言之有信,雨子臉色轉緩,心頭沒來由地一軟,說道:“家師給我修為,已屬天恩。她老人家不傳授仙法,自有道理,豈能由他人說三道四!而我遍閱典籍,不難修煉諸多法門……”
我也身為人師,巴不得將所有的好東西都傳給弟子。看看過去的東方朔、如今的仙奴,哪一個的日子窘迫過啊!還天恩?那個聖女太過吝嗇,真是委屈了雨子!
林一為雨子暗暗叫屈的時候,對方的眼光卻落在他的手上。其恍然未覺,輕輕開啟畫軸,兩眼沉著而神色端詳。
“你既有意歸還畫軸,當初又何必搶奪呢?如此這般,莫說我放不過你,羅家也不會善罷甘休……”
聞聲,林一合起畫軸,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暗忖道,你放不過我只是為了家傳寶物,而你羅家的長輩怕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