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餘下的幾位高人並未緊隨而去,而是看向了其中的墨哈齊。這位墨門的門主越眾而出,深邃的眸光閃動,手拈長鬚沉吟道:“與往年相比,此處的禁制大同小異,非亭閣樓榭之所,不會出現難解的困殺之禁。諸位只須小心些,循規蹈矩,不為幻象所動,應無大礙……”
這后土塔內的禁制並非一成不變,一條路走過二回,曾經的坦途說不定便會多出陷阱來。此行,唯有墨門的墨哈齊jīng通禁法之道。有他這番分說,眾人心下稍安。
“這可不是彼此謙讓的時候,我便先走一步,還請墨道友居後指點……”松雲散人招呼了聲,便散出神識留意四周,帶頭踏上了那條小徑。墨哈齊點頭應允,衝著前方看了一眼,拈鬚自語道:“鑑珠倒是可以辨出左近的禁制,用處卻是……”
聞白子三人已走過去了二、三十丈,松雲散人一行隨後魚貫而行。而距此百丈之外的那片竹林旁,則是站著林一,神情中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玩味。
小徑上,聞白子三人的腳下輕鬆。
“避開那株仙草……”
身後有人提醒,公良贊往旁移動一步,卻眼前一亮,忍不住便想伸出手去。而聞白子適時出聲制止道:“且慢……”
公良贊心頭恍然,卻兀自神sè不捨。三尺遠處的地上,橫躺著一塊光芒閃爍的晶石,惹人眼饞!他身後的公羊禮驚訝道:“雖說是為了仙緣而來,而這仙晶才是你我不可或缺的寶物……”
聞白子不容置疑地吩咐道:“仙晶的三尺之內皆為禁制所在,不得大意……”
竹林下,林一有些失望地撇撇嘴。來時便察覺那草葉與遺落的仙晶上佈滿了禁制,還想看著有人倒黴,卻是空等一場。那所謂的鑑珠子倒是神異,可見聞白子乃有備而來。
聞白子三人避過地上的陷阱,林一無意久留。轉身打量了下眼前的竹林,他慢慢了走了進去。
見林一沒了身影,數十丈之外的聞白子卻是緩緩停下腳步。回身看了下地上充作誘餌的晶石,又瞥了一眼臨近的那六位道友,他眼中厲sè一閃,隨著袍袖輕拂,一縷指風激shè而去。
於此剎那,地上晶石倏然不見,而四周的氣機卻為之猛然一亂,便如狂風驟然襲來,令人猝不及防。聞白子一怔,隨即便與公良贊與公羊禮呆立原地。片刻之後,四下裡安靜下來,情形一如從前,而臨近的松雲散人一行卻憑空消失。
“道友,你這是……”安危無虞,前面的兩人轉過身來。公良贊不吭聲,公羊禮問道:“你方才暗動手腳,便不怕自釀其禍?”禁制無處不在,唯恐避之不及,聞白子的舉動著實嚇人一跳。
“我不喜被人盯著身後……”聞白子yīn沉的臉sè緩轉。他衝著手上示意了下,接著說道:“他幾人有深諳禁法的墨哈齊可作依恃,而我有鑑珠在手……”
見識過那顆明珠的用處,公羊禮拈鬚笑道:“進入后土塔之時,道友讓我二人搶先一步,原來如此……”
聞白子長吁了下,神sè變得輕鬆起來,說道:“文玄子與松雲散人等五家仙門狼狽為jiān,妄圖以多欺寡,而我等只有虛以委蛇,以退為進。眼下彼此不見首尾,正是尋那小子的良機,呵呵……”話至此處,他禁不住得意一笑,接著又道:“那小子自稱魔、道、體三修,絕非來自我九州的仙道傳承。其一身詭異的法門極為的罕見,倒是與傳聞中的仙術有幾分的彷彿。那幾個老傢伙與之示好,用意不言自明。而我只要我師兄的遺物,兩位不妨便宜行事……”
公羊禮手扶著濃重的鬍鬚,若有所思,隨即便不置可否地呵呵一笑。公良贊卻是神sè一動,沉聲說道:“事已至此,不可多作耽擱!”
聞白子點頭說道:“兩位隨我來……”他這回不再滯後,而是手託著明珠,率先奔著那竹林而去……
……
一陣風來,竹林搖曳,清脆有聲。行走其間的林一腳下一滯,玄天盾已護住了周身上下。與其同時,他詫異四望。幻瞳所見,拇指粗細的竹竿晶瑩碧透,上面隱有光芒閃動,煞是奇異。那片片竹葉更是青翠yù滴,卻如剪似刀,鋒銳非常。
隨著風兒掠過身旁,微弱而清晰的破空聲‘啾啾’作響,林一神sè微變。玄天盾才浮出體外尺餘,便被搖動的竹葉輕易刺破。他心念一動,龍甲已佈滿了全身,而風聲漸去,四下裡隨之安靜了下來。
這禁制怎會無緣無故起了變化?林一輕輕皺起了眉頭,而神識所及一無所獲。他轉過身來,眸中幻瞳閃爍。少頃,其冷哼了聲,從竹林的縫隙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