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該說——這就有趣了。”
沈白聿也不贅言,續道:“那日下午,小棠獨自跟蹤藥兒,結果反而遇襲,失去了藥兒的訊息。”
溫惜花的笑容越發明顯,道:“今次,還是‘什麼也沒有’?”
沈白聿點頭,又道:“第二日,我從紀和鈞口裡聽說一些凌家當年的往事。這一回其中倒是有些古怪,只是我不確定與左風盜究竟有何關聯。下午,莫小王爺告訴我了一個有趣的訊息。”見溫惜花挑了眼角想問,沈白聿已道:“他說,居古軒關門乃是因皇上密令失竊。此事一出,天顏震怒,降下手諭著刑部全力偵辦,再加派宮中高手來查處左風盜此案。並下旨可當場誅殺左風盜及其同黨,絕不寬貸。”
“絕不寬貸”四字,從他薄薄的唇裡清清楚楚吐出,似世事如一箭,輕易便無可挽回。
溫惜花沉浸在這奇妙的語氣中許久,才抬起頭來,微笑道:“我明白了。”
沈白聿也不問他究竟明白了什麼,道:“晚上,失蹤的藥兒沒有回來。然後,便是今早,我做了那件極大的錯事。”他目光中淺淺映照著一些溫惜花並不明白的情緒,不管後者什麼表情,輕輕地續道:“今日一早,我還未收到你的信之前,去找了一趟杜素心。我問她究竟把你要去潭州的訊息,告訴給了何人。”
溫惜花剎那間明白過來,心頭巨震,不可置通道:“小白?!”
沈白聿定睛看他,黑色的眼睛不知為何越發明亮,緩緩道:“那句話問完,我便知道自己錯了,但我卻沒有後悔。”
以溫惜花的聰明機智,這一刻竟如遭雷擊,只怔怔地望著沈白聿,彷彿那日望著他轉身過去的背影。無數念頭喧囂而起,多少話放在嘴邊心上,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他不說話,沈白聿也不說話,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對視著。直到溫惜花忽然輕嘆了口氣,道:“小白,對不起。”
沈白聿沒有答話,卻道:“我曾答允過你,無論有什麼事,絕不藏在心底。今日見你,便在想這件事。”他抬頭,帶著絲奇異的笑容道:“——溫惜花,你對我與我對你,其實並不相同。”
溫惜花一時無語。
卻聽見沈白聿很慢,但很堅定地道:“並不相同也無妨,我不在意。”
他抬頭,卻看見沈白聿的的確確是在微笑的。這一瞬間,溫惜花第一次覺得,自己並沒有想像當中那麼瞭解這個人。呆立在原地半晌,向來瀟灑自如的溫公子才苦笑出聲,對著心上之人,柔聲道:“但是,小白,我在意的。”
沈白聿也未想到溫惜花會這麼樣回答,愕然回望過去,看見溫惜花臉上有些苦惱,又有些自責的神情,他心間緩緩流過一絲暖意。
就在這默默無語的當口,兩人都為柔情分了心神。窗外忽然瓦片微碰,黑影一落眼前,就有如長虹化練般的劍光直擊沈白聿而來。
沈白聿向後一避,溫惜花也已醒悟,左腳踏前順手拉他至身後,右手食指中指反扣而放,一縷指勁似銀針突飛,對上了劍氣。那黑影黑衣罩面,一擊不中,反攻為守,側身卸去溫惜花的靈犀指力。攀住屋簷的左手猛地一拉,腳下蹬壁,反身就要逃。溫惜花冷哼一聲,左手結印拍向那人後心,右手扶住窗欞,一式“翩若驚鴻”飛縱出去,便如輕煙似的,綴在了那人身後。
雖然才過手幾招,卻已驚動了旁邊房裡耳目靈便的葉飛兒。兩人趕緊過來,推門一看,只見沈白聿負手站在窗邊,上下打量著什麼。
葉飛兒見那裡腳印凌亂,柳眉微蹙,道:“跑了?”
沈白聿微一點頭,又搖頭,回身道:“故意引溫惜花出去的。”
紀小棠大驚,道:“那溫大哥會不會有事?!”她心頭焦急,禁不住真情流露,也不像平常那樣沒大沒笑地直呼其名了。
葉飛兒見沈白聿眼神從容,笑道:“溫惜花叫做天下第一,自然不是白叫的,你不必擔心。”
沈白聿道:“葉神捕說的沒錯,那人並無殺氣,溫惜花會追出去,心中也自有分寸。至於來人究竟意欲何為,需等溫惜花回來了才見分曉。天色不早了,你們還是回去歇息吧。”
葉飛兒也知如今自己幫不上忙,敵人既是衝著溫惜花而來,其他人聚在一起反而礙事,點頭後就要回去。紀小棠雖有不甘,又不好反對,只能依依不捨地道:“沈大哥你也要小心,也許那賊人還會再來的,出了什麼事你就大聲叫我,我馬上過來救你。”
沈白聿聽的哭笑不得,知道她是真心為自己擔憂,只好頷首示意明白,柔聲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