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條小小的船,漂泊過東南西北西北東南,盛載了多少憧憬,盛載了多少夢幻,來來往往無牽絆,春去秋來,時光荏苒,美麗的小船不復昔日的光輝燦爛。經過風暴涉過險灘,憧憬已渺,夢兒已殘,何處是我停泊的邊岸,何處是我避風的港灣。
——《船》
“啊——”來一暖從噩夢裡驚醒過來,入眼的是滿室黑暗。
又出現了他。
怎麼報了仇還是睡不好覺?
她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身魂疲憊,開啟燈,重新抱住自己縮在被子裡,眼睛卻睜的大大的,看向不知名的那一點,腦子裡全都是那個噩夢,那個有溫清朗的噩夢。
他被炸的渾身是血,他站在她的不遠處,在對她無奈的笑,那道無奈的笑,耐人尋味。
彷彿是認輸了。
可他認輸什麼呢?她才是認輸了,她對陰魂不散的他,才是認輸了。
偏偏,心還痛的沒有理由。
她搞不清自己了,全世界都在沉睡著,就自己一個,被周公排除在外,連夢都要欺負她。
光亮裡,一聲嘆息沉重無比。
來一暖搖頭,從床上起來,走到窗邊,皺著眉頭看著外面的黑漆漆,伸手捂住了胸口,胸口裡的心,總是出狀況。
在溫清帆拿刀砍向溫清朗的時候,知道這顆心讓她做了什麼嗎?她居然跑向溫清朗,想要為他擋刀!
當蘇然比她快一步,她看著同患難的他們,竟然會有一種說不來的低落。
那一刻,她是溫清朗的敵人。溫清朗是她的仇人……
溫清朗,為什麼在最後的時候把她推出了別墅?
他在裝好心嗎,她不會感謝他的,不會感謝他的。來一暖拍了拍臉,讓自己從陰霾裡走出來,清醒過來!把那些人,忘了。都忘了……
“啊——!”
不知道自己心裡在壓抑些什麼東西。來一暖覺得自己報完仇,成了一個瘋子,深更半夜。她的大喊聲很快讓護士推門而入。
“一暖小姐,你怎麼了?”值班的護士兢兢戰戰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來一暖深撥出一口氣,她閉了閉眼,說:“我現在感覺自己的情緒很暴躁。很不安,很著急。很害怕,很……很想發洩。”
她知道自己出問題了,她在求助。
護士探究的眼神,讓來一暖差點以為自己是個神經病。恐怕,在這個護士的眼裡,三更半夜大吵大叫的病人。本就是個神經病吧,呵呵。
“一暖小姐。請您等一下,我這就把劉醫生叫過來。”
護士說完就飛快的跑出了病房,來一暖轉過身,目光呆滯無神,過了半晌,她雙手捂住臉,蹲在了地上……
是瘋了嗎。真的瘋了嗎。
劉醫生走進病房,看著那個纖弱的背影,他立刻走了過去,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關心的說:“來小姐,地上那麼涼,你怎麼蹲在地上呢?快起來,這要是被莫凡帥知道了,是要我的命啊。”
頭髮凌亂,來一暖伸手把掉落在額前的黑髮往頭上一抹,她緊抿著唇瓣,聽而不聞。
來一暖被扶著坐在了病床邊兒上,劉醫生坐在了她旁邊,看著她沉默不言的樣子,嘆了口氣:“你在想什麼,沉重的人或者事情嗎?你怎麼會有那些情緒,來小姐,作為醫生,我不得不勸你一句:為了身體,一定要控制好心態!不要把心態看成是小事,它可是治癒一切的良藥!!”
聽出了醫生口氣裡的“恨鐵不成鋼”,一暖無奈的扯了扯唇,搖頭:“不,我沒有想任何人和事,我很好,我現在,無憂無慮。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開心啊,好像已經有很久很久……不知道單純的開心是什麼樣子了。”
她自嘲的說完,咬唇低下了頭,眼睛溼潤,不知原因啊。
“沒有人是無憂無慮的,人,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煩惱,你怎麼會無憂無慮的?”劉醫生停了一下,看了眼來一暖,繼續說,“單純的開心,本來就是成年人的奢侈品……來小姐,我倒是有個建議:你可以去旅遊,不是說大自然是人類最好的夥伴嘛。”
來一暖笑了,她捂住嘴巴,看著劉醫生說:“我瘋了,我真的覺得自己已經瘋了。”
話閉,她別過臉,不讓任何人看到她脆弱的眼淚已經漫出眼睛。
她不正常了,徹底的不正常了。
劉醫生再次嘆息,走出了病房,並打了莫凡帥的電話……
那一邊,莫凡帥本來正在和床上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