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回。
羽化將手支在桌面上,託著腮暗暗地笑,“居然是一個入門已久的武道家呀。”
轉兒小璇卻沒有聽到他的喃喃,她只看到書岑在敵人的攻勢下漸漸不支,隨時有血染當場的可能。河絡少女覺得害怕了,那個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姐姐居然會這麼狼狽,那臉上的血跡,眉宇間的沉重,無一不說明她正處在危險的境地。身體忽然有些發燙,體內的血脈執行得有些異常,轉兒小璇十分肯定自己的身體在顫抖,體內似乎有東西炸裂了,逼得她想大叫,逼得她想吶喊。
又是一次金鐵的撞擊,書岑的身體再次被震飛出去,這一次她摔在了雪地上,翻滾了好幾周。狩的首領獰笑著撲了上去,大砍刀刮出匹練一樣的慘白光芒,多年的江湖歷練讓他知道對待敵人絕不可以有絲毫的容情。
便在這時,一個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休得傷我姐姐!”
然而一股勁風卻是衝著他的雙腿去的,首領霎時止住攻勢,回刀反撩,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刀並沒有碰觸到任何物體,那股勁風已然繞開了他的刀,攻擊了他的腰部。由一記劈砍到反手回刀,他的招式全部用老,沒有後勁繼續防禦,只得向前邁步,希望閃過敵人的攻擊,可是身體居然不受控制一樣反而迎向了那股勁風。
首領心下震駭,陡然間腰部疼痛難忍,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傳來,他大叫一聲猛躥到了一邊。雙腳剛落到地面上,他就聽到周圍同伴們的驚呼聲,他很想看清來的敵人是誰,卻只見到一道灰綠色的人影從身邊穿過,然後背上劇痛,他的身體不由自主朝前栽去。緊接著身體的前後左右人影猛閃,一雙眼睛再也捕捉不到敵人的具體影像,周身被打中不知多少次。
最後空中一聲怒叱,“給爺受死!”
這首領魂飛魄散,強行偏開腦袋,一陣勁風呼嘯,肩胛骨當即碎裂,兇猛的力道將他重重打飛。他跌出丈許開外,這一次他終於看到了對方的樣子,那是一個髮結數條辮子、身穿灰綠色的袍子的河絡少女,那一對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怒火。
只是河絡少女並沒有再次追擊過來,拎著一把銀光閃閃的小錘正不住喘氣,想是剛才一系列狂風驟雨般的攻勢耗費了她極大的精力,無法再發動連綿的攻擊。
“你們都是死人啊!都給我殺!給我殺!”
首領暴怒地吼著,那河絡少女的攻勢儘管不具備置人於死的殺傷力,但他的傷勢已然不輕,體內骨骼至少斷折了十餘處。可是他吼他的,同伴竟然沒有一人上來幫忙,他氣得轉頭去看,登時一股涼氣直衝進心裡去,那三十多個同伴不知何時被奇怪的藤蔓縛住了全身,根本無法動彈,都眼巴巴瞧著他,還在等他來救。
“瞧你乾的好事,虧得小璇也是初級武道家的實力,要是碰上中級武道家,你就不怕她被人欺負了?”
少年靠在飯館的門上,抱了雙臂笑得從容。他的話音剛落,一條藤蔓破土而出,將那首領高高卷在空中晃盪。
轉兒小璇喘氣稍定,有點明白過來了,回頭去看書岑,這姐姐平安無事地坐在一匹馬上,笑得甚是得意。一口火氣頓時又發作出來,她張口便罵:“你這壞蛋,幹嘛要騙我?”
書岑忽的冷笑,“我不這麼做,你會振作起來麼?我告訴你,戰鬥不只是憑著血氣之勇,更多的時候要靠你自身的意志,你得知道你為什麼戰鬥!我不管你到底多少歲,我現在就跟你說清楚,人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走上了戰鬥的路!”
河絡少女傻傻地站著,陷入了沉思中去,她開始試著思考戰鬥是什麼意思,鮮血又代表著什麼意思,記憶一頁一頁翻過去,她查不到任何關於戰鬥與血的解釋。而她已經經歷了一次戰鬥,看到了一地的血,就在那一個夜晚。
她不知所措。
羽化和書岑也不催她,就這麼看著站在雪地中間的河絡少女,等待著她的思考結果。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被吊在空中的首領嘶聲大吼,鮮血糊住了他半張臉。
羽化“哦”了一聲,抬頭笑笑,“百里未平沒有告訴過你嗎?我叫魔王!”
首領覺得腦子不夠用了,只希望這個少年不會像對待“海姬藍”那樣把自己弄得斷了根。
第160章 大雷澤
三匹耐寒的倏馬在風雪中前行,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天氣,風不烈,雪不密,最適合貴家子弟踏雪賞玩的。馬蹄在地上留不下痕跡,這裡是越州,雪通常是不怎麼積的,溼潤的氣候環境倒是會更寒冷一些,能冷到骨頭裡去,可要是有錦袍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