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冰妹妹的芳心。”
“這次陰謀不是她的錯,我才是罪魁禍首,誇大陳宗的實力,危言聳聽,說天葉宗滅亡在即,為了保全你的性命,只有犧牲其他人。你是知道的,冰妹妹太過單純,沒有任何經驗,說她傻也好,無知也好,反正是關心則亂,而且特別相信我這個姐姐,一聽便慌了神,所以我才能得逞。”
“不過,冰妹妹對你的感情之深,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在她的心目中,你是她唯一的親人,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在最後關鍵時刻,為了挽救你的性命,不惜自爆干擾天鏡,凌空子也以身殉情。”
“葉大哥,我不想自我辯解,也不奢望取得你的諒解,甚至於沒有臉面說對不起,只說一句,我是個罪人,無情無義的罪人,這是命,不幸生在陳宗,沒什麼好說的,只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記住冰妹妹,不要忘了這位苦命的女孩。”
看到這兒,浩然渾身劇震,淚流滿面,手心一抖,飛符落地,嗓子裡一陣顫動,終於悲叫一聲:“冰妹妹——”
人非聖賢,非禽獸,孰能無情?
浩然更非鐵石心腸,雖然不可能產生兒女之情,但司空冰的這份深情,讓他激動萬分,又是慚愧難當。
“日久見人心,臨危現真義。”這句話果然不假。
有些人平時正義凜然,堂堂正正,內心中卻是自私自利,朝三暮四,齷齪到極點,有些人表面冷漠,其實是真情真性,心裡總有一點堅持,忠貞不渝。
人心難測,不到關鍵時刻,難分忠奸。
想想司空冰的慘死,浩然對青鸞女的恨意深了一層,眼中噴出熊熊怒火,咬牙道:“你是罪人,你是殺人兇手,是你殺了冰妹妹。哼哼,你不是忠於陳宗嗎?好啊,我就大開殺戒,讓陳宗在紫華徹底滅亡。”
手心金光一閃,“轟噠!”一道閃電脫手而出,眼前的森林開出一條大道,成千上萬棵大樹倒地。
微喘了幾口氣,浩然撫摸胸口,連轉幾個大周天,壓下上湧的熱血。
過了好一會兒,氣血完全平靜,冷笑道:“哼哼,還有什麼要說的。”右手一挑,飛符落入手心,飛快掃視最後的內容,面容一滯。
後面有兩方面:其一,列出了和平聯盟的奸細,非常詳細,總共有三千八百五十七個門派,其餘都是他們自行發展的勢力。基本上不了解內情。青鸞女特意強調:“葉大哥,儘管我沒有資格說,但還是勸你一句,殺戮過多有傷天和。如果要全部斬草除根,將涉及六成以上的盟友,不單和平聯盟元氣大傷。剩下的也是人心渙散,同樣道理,天葉宗在紫華很難進一步發展,大局為重。”
其二,贏洲北部的天湖區有一條巨大的鑽石帶,連綿兩萬六千里,再向北四百萬裡,有一座大型禁區,南部一山應該有靈鑽王,符中附上了地圖。這兩區的靈門死傷殆盡,目前屬於無主之地,最好儘快佔領。
浩然呆了半響。眉頭緊皺,她是什麼意思?
離間計?
不太像,這個名單已經不是秘密,各山的弟子控制了局面,隨時可以擊殺。
也許,想掩飾什麼,對,應該還有奸細,隱藏得更深。
陳平深謀遠慮,心機太深,以他的智慧,不可能只有一招,一計不成,肯定還有後續手段,退一步講,即便算青鸞女好心好意,也不可能得到完整的名單。
至於鑽石礦,大概假不了,但只是迷惑的手段。
浩然眼中厲芒連閃,發出十幾枚飛符,命令最靠近天湖區的弟子,秘密前去佔領:“好啊,送上門的禮物,不要白不要。”其餘弟子那邊,所有奸細能擒就擒,不能擒殺無赦,並且保持高度警惕,有備無患。
處理完這一切,浩然抹去淚花,瞬移不見。
陳平放下青鸞女,將她平躺在地上,整理凌亂的衣裙、秀髮,舉起長袖,抹去她臉上的汙血,動作十分輕柔,滿臉悲切,老淚縱橫。
他活了十萬年,經歷了無數風雨,戰勝了無數敵人,渡過了無數難關,慘死的師長、師兄弟、徒子徒孫,還有至親之人,數不勝數,從起初的痛苦,道迷惘,再到麻木,最後真的看開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忘記了悲傷,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今天卻重新湧上心頭,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
青鸞女俏臉蒼白,靜靜地躺在那裡,好像睡著了一樣,但還是一副歉意的表情,眼睛瞪得很大,目光復雜得令人難以置信,有怨有愧,有悲有哀,有痛有苦,就是沒有喜悅。
陳寧蹲在一邊,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