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姐成靈了,而且三十修成靈身,打破了藍木區的記錄,才女之稱名不虛傳,心中一陣歡喜,又是說不出的苦澀。
最低的靈師也有八百靈壽,青春永褓,廢脈人卻是風中殘燭,餘生只有三、五十年,不僅是兩個境界,也是兩個世界。
難怪,難怪,她不再去葉嶺了,甚至於也不告別一聲。
甜言蜜語轉眼成空。
山盟海誓煙消雲散。
浩然忍著淚水,下嘴唇咬出一排齒印,一字一頓:“不,我就在葉嶺等二老回山,等不到就死在山上。”
雪寒表情一怔,想去了當年,浩然的口氣一模一樣,只要他認定的事,老天爺也無法改變,不由嘆道:“你這孩子,倘若不改改脾氣,今後將處處碰壁。”目光轉向凌虛上人,一臉無奈。
凌虛上人面顯難色,指著那位陌生人說道:“孩子,這位是西秦上人,準備在藍木區開山立府,你應該知道,我們藍木山脈雖多,但擁有靈脈的就只有九座,希望你能理解。”
他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停了下來,將腦袋偏向一邊,不敢看浩然的眼神。
浩然恍然大悟,他們並不想殺害自己,而是激自己主動離開葉嶺,雙拳緊緊的握著,目光緩緩掃視,眾掌門份份避讓,只有司空晴輕蔑而視。
顯而易見,這不是凌虛一人的意見,而是八派共同決定。
大廳中死一般的寂靜,落針可聽,氣氛詭異到極點。
雪寒輕咳一聲,艱難的說道:“賢侄,不是我們不近人情,這是紫華的傳統,天下靈山有限,許多靈師開山不久就應劫身亡,必須騰出來讓後人立府,當年劍老弟來此開山,葉嶺空了六十餘年。”
浩然怒目圓瞪,眼中噴出熊熊大火,雪寒立馬打住,老臉通紅。
“不識抬舉,從小沒有教養,難怪成不了靈!”司空晴大聲怒斥,指著浩然的鼻子罵道:“想當年,葉劍、天藍初來藍木,苦苦哀求,我們見他們太可憐,一時心軟才同意開山,哼,若不是我們心地仁慈,凌虛前輩重情重義,死的那年就應該收回,你早就滾蛋了。”
浩然見她侮辱父母親,頓時惡從膽邊生,驟然暴起,大吼道:“潑婦,我們葉嶺的事容不了你插嘴,有本事管好自己的老公,不要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司空家族很怪,陰盛陽衰,萬年出不了一個男丁,女兒個個天生麗質,又眼高於頂,不可一世,而且有族規,不允許外嫁,女婿大都是外收的弟子,少部分由其它門派的靈師入贅,可惜女婿在門中沒有地位,司空晴的丈夫青扶上人受盡了委曲,三十五年前逃之夭夭,至今不見蹤影,司空冰當年才兩歲,此事成為藍木區的笑柄。
司空晴氣得渾身發抖,花容扭曲,尖聲道:“小畜牲,找死!”長袖一甩,一道紅光射向浩然。
“手下留情!”凌虛上人反應極快,右手虛拍,紅光頓了頓,原路返回。
司空晴收起紅光,憤然大叫道:“凌虛掌門,小畜牲不僅妄圖霸佔靈山,還目無尊長,口出狂言,罪大惡極,死一百次也不足惜,難道你想包庇不成?”
浩然反唇相譏:“辱人者人必辱之,自己為老不尊,心地狹窄,品行不端,還想要別人尊重?哼,做夢吧,我要是你,乾脆一頭撞死算了。”
司空晴氣得肺都炸了,死死的盯著浩然,恨不得將他撕得粉碎。
雪寒連忙向她拱手:“司空家主,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你是一門之主,心胸開闊,不要斤斤計較。”眼睛一瞪,向浩然斥道:“膽大包天,竟然敢對司空門主不敬,快賠禮道歉。”
“你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命令我?”對於雪寒,浩然已經失望到極點,看也不看他一眼。
雪寒的臉色特別難看,其他掌門也愣住了,他們沒想到浩然的反應如此激烈,為了保住葉嶺,任何人也敢得罪。
“你們都聽到了,一個小小的尊者,居然如此猖狂,還有什麼資格留在藍木?”司空晴哈哈大笑,目光轉向凌虛上人,得意洋洋:“藍木的規矩您最清楚不過,咯咯,你們看著辦吧,我先參觀一下凌青嶺。”
身形一閃,消失在門外,臨走前看了看浩然,眼中充滿了陰毒,令人不寒而慄。
浩然掃視眾掌門,每個字都鏗鏹有力:“葉嶺是我的,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讓,除非你們殺了我。”頭也不回的走出大廳——
第四章 衝突
暴雨越下越大,一道道閃電劃過天空,鮮豔奪目,隨之而來的是陣陣天雷,震耳欲聾,彷彿天已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