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昊不禁也笑了。
氣氛不覺輕鬆起來。這晚到達離太恆山不遠的小鎮,看天色漸晚,江天昊便提議找客棧投宿。瑨璃不知道為何這幾日雖然一直趕路,但晚上總睡不好。不過眯一會兒,便要醒來一兩個時辰再睡。所以白天精神萎靡,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兒。
她呆坐在床頭,覺得一陣無力。有聲響從外頭傳來,低低的,似乎是霍司崖在說話。她們住的這個客棧像普通人家的房間,她的房間外頭便是小院。掀開窗子看看,入目卻是月色如水的小院兒和幾株矮矮的茉莉樹。沒有人。瑨璃關了窗子回來,仍是有聲音隱隱的,像是在屋頂上的樣子。什麼人會在屋頂上說話?
漸漸的聲音不見了,瑨璃心想沒人在屋頂上了罷?反正她睡不著,不如去屋頂上坐一會兒。外面更涼爽些。
到屋頂上時才發現霍司崖坐在那兒,他只看她一眼,目光便放向遠處。瑨璃坐到他身邊,“你剛剛在和誰說話?”
“這裡一直只有我一個人。”
“怎麼可能,我明明聽到屋頂上有聲音。”
“你怎麼不睡?”他慢悠悠地看她,“近鄉情怯?”
“不知道,”瑨璃撫著手臂,“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哎,想必是我最近沒睡好,所以擔憂地太過了。你又為何不睡。”
“屋子裡太悶熱。”霍司崖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瑨璃嚇一跳猛得要收回來,掙了兩下沒掙開,於是由她握著,臉上不自覺地泛起紅暈。他這樣……是什麼意思呢?
輕輕地握了一會兒,又鬆開,瑨璃一陣失落,甚至懷疑他剛剛是不是夢遊才來拉她的手。霍司崖不說話只是坐著發呆,瑨璃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沉默寡言的人呢。可是他不走,她也不想走,就這樣坐著,直到睏意襲來。
驀地一陣暴吼自遠處響起:“璃兒,璃兒你在哪裡!”
聲音說不出的緊張慌亂,不是江天昊是誰。
瑨璃正是被這聲音嚇醒的,她睜開眼睛看了看,有點搞不清楚這是哪裡。不是之前在屋子睡覺麼?怎麼入眼竟成了天空?眼睛睜大一點,果然還是天空,不由更納悶了,手觸到粗糙的瓦片更是嚇了一跳。這……飛快地看一眼四周,發現自己靠在霍司崖身上,頓時跳了起來,怎,怎麼搞的?她怎麼會在屋頂上睡著了,還靠在他身上睡著這麼古怪。
霍司崖見她醒了,站起來拍了拍白衣上的灰塵,“我們走吧,你師兄快把屋頂掀翻了。”
她咬了咬嘴唇。呃,她昨晚靠在他身上睡著……他怎麼不把她推開?他不是那種很厭惡別人靠近的人麼。跟著他跳下屋頂,江天昊看他們在一起,果然很吃驚。不過也沒有多問,三人吃過早餐就匆匆上路了。
江天昊先去牽馬,瑨璃站在客棧門口等著。有兩個提劍的大漢進客棧,讓小二先來幾碗湯麵,再安排住所。瑨璃無聊地四處亂看,忽的聽到有人說“太恆山”,敏感地豎起了耳朵。尋找聲音來源,正是剛剛進來那兩位漢子。
“聽說太恆山死傷慘重。哎。”
死傷慘重?瑨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死傷慘重?另一漢子嘆息道:“可不是麼,好好一個門派,就這麼被燒得一乾二淨。”
這下瑨璃聽懂了!燒得一乾二淨!難道太恆山著火了麼?心撲通亂跳。她衝到大漢跟前,把正在吃飯的他們給嚇一跳。瑨璃迫切地道:“兩位兄臺,你們說太恆山出事,是出什麼事了?”
他們把她打量了一番,方才說道:“著火了,死傷慘重,聽說活著的沒幾個。”
活著的沒幾個……瑨璃仍是呆呆的,有些回不過勁來。這怎麼可能呢,太恆山怎麼會著火呢!她的腳突的一軟,眼見就要摔倒。一個白色身影飛快地拉住她,才免去了她摔到地板上。霍司崖見她面色蒼白,再看看那個大漢,似乎明白了什麼,抱起她就往外走。
瑨璃似乎清醒過來似的,掙扎尖叫道:“放開我,我還沒有問清楚呢。”
“不用問了。”他說。
“為什麼不用問。”瑨璃的眼淚洶湧而出,“他們說太恆山著火了,整個山肯定都被燒掉!爹爹和姐姐……哇!”嚨頭一陣腥甜,她忙掙開霍司崖,噴出一大口血來。
這個陣仗把剛剛牽馬而來的江天昊給嚇了一跳,旁邊的路人也駐足觀看。江天昊神色緊張地衝過來:“璃兒怎麼了!”
他看霍司崖朝他使了個眼色,有點不大懂,但是看瑨璃面色蒼白,嘴裡呼喊著的話語,隨即明白了。他拿了角袋喂瑨璃喝水。瑨璃瞪霍司崖:“你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