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子底部平滑,根本沒有刻字,所以不可能是印章。這個墜子從小帶在身上,沒覺得它有什麼特別之處啊,他們為什麼要搶呢?思來想去不得其解,只好跑去找江天昊。
他皺著眉頭,“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是它其實是什麼特別難得的寶物,所以他們爭相想要搶奪。”
“如果單單隻為財,為什麼要取我性命。”瑨璃搖了搖頭,“我想爹爹肯定知道。我必須回去問個清楚,不然還不知有多少事情將要發生呢,師兄,我真不能再呆在書院裡了,我你繼續在這兒參加秋試,我自己回太恆山。”
江天昊的心裡猛得被人狠狠撞到,紙包不住火,該知道的她終有一天要知道了是不是。他頹廢地站在一旁什麼話也不說,瑨璃思索著應該去收拾包袱準備回太恆山,驀地又想,顏雲夕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呢,說大話的霍司崖不知去向,顏雲夕也沒有派人來找自己。該不會是王府的人看出來她準備逃婚,徹底把她關起來了吧?
回到樓上時,遇到了司馬楠,瑨璃沒心思和他打招呼,與他擦肩而過時,他驀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嚇了一跳。不解地看著司馬楠,“司馬兄?”
司馬楠卻沒有鬆手,拉著她上樓。“我有話跟你說。”
瑨璃掙扎著要抽回手來,他卻緊緊拽著。她頓時吃痛地一聲叫,前幾日傷到的手腕還沒大好呢。司馬楠見她面色苦楚,忙鬆開手,“怎麼了?”
瑨璃甩甩手腕,“沒事,有點疼。”
他拉過她的手低頭來看。上面還隱約有點青紫。“什麼時候受傷的,怎麼不說。”
“反正沒什麼大礙。”瑨璃抽回手,為他們現在的關係感到尷尬。
司馬楠卻道,“跟我來。”命令的語氣,不容置喙。瑨璃只好跟在他身後進了屋子,看他拿藥酒想幫她擦,瑨璃忙說道:“不用了,快好了。”
司馬楠只瞥了她一眼,他握著她的手讓她感到分外緊張,但是與霍司崖在一起的感覺卻是劫然不同的。他很細緻地幫她擦上藥酒,然後用手揉開,輕輕按摩。他的手修長寬大,始終是讀書人,又出身豪門,想必從未做過一點點活兒,手細膩潔白,一顆繭也沒有。瑨璃幾次要抽回手,都被她拖回去。
真是太不自在了,她真想逃開。好在他的動作迅速,在屋子內放的臉盆洗了洗手,見瑨璃在那兒發呆,便道:“你離開這裡吧。”
“啊?”瑨璃驚訝地看著他。
“一個女孩子家住在這裡始終不便,”司馬楠看著她的眼睛,眸子裡倒映出瑨璃吃驚的臉,“我安排你住到司馬家去。”
“……”瑨璃慢慢漲紅了臉,“司馬你……”
“我知道你是誰。”他微微一笑,笑意溫暖如水。“也知道你為什麼來這裡。只是這樣做太任性了,若是被家父家母知道了,影響只怕不好。所以……”
他真的知道她是沐瑨璃!那天晚上她耳朵沒出錯!瑨璃怔怔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霍司崖,曹極,現在連司馬楠都知道她是女子,那豈不是整個書院的人都要知道了?!
司馬楠卻沒有正面回答,只說道:“住司馬府上去吧。”
“不去。”瑨璃把嘴一撇,“我要回太恆山。”
司馬楠似乎沒料到她的決定,心驀地有些受傷害的刺疼。“回去?那……還來麼?”
“不知道,”瑨璃別過臉,覺得有點兒愧疚。如果她要退婚,司馬楠會不會不高興……呃,想必是會不爽的,哪個男人被退婚能高興得起來呢。偷看他一眼,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禁又補上一句,“說不定還來。我也不知道。”
司馬楠輕輕地嗯了一聲。剛開始知道她就是他的未婚妻,他不是沒動過想要退婚的念頭的——一個女子女扮男裝到男人扎堆的書院,確實讓人難以接受。然而似乎自從知道她就是沐瑨璃,與他有著千絲萬縷聯絡,將來指不定會成為他另一半的女子,他的心前所未有地悸動了,也許只是因為有了“未婚妻”這個頭銜,才讓他對她越發的另眼相待。她時而憨傻時而狡黠的模樣,都讓他在不知不覺間,產生了異樣的情愫。
“回太恆山之前,可以去我們家……我們那兒看看。”司馬楠脫口而出‘我們家’,臉竟微紅了。偷看她一眼,發現她神經大條地根本沒注意到他這幾個字的變換之間的感情意味,不由有些失落。
“好啊。”瑨璃點點頭,兩人正說著話,江天昊突然走進來,面有難色地對瑨璃道,“你出來一下。”
瑨璃看他神情古怪,跟他出來方才知道是綠蘿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