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請!”把各人都讓進去了。
三人過了小橋,夥計推開了一扇門,進了院子,直領著三人向樓內走去。
院中百花齊放,早蘭亦開,兩邊搭著葡萄架子,結著一串串的葡萄,照夕不由皺了一下眉,心說:
“這哪裡像是店?怎麼連一個招牌都沒有?”
申屠雷也是心中不解,但二人又怎麼會想到其他,何況又各懷絕技在身,也就不加深思,儼然擺出一副住店的大相公模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他一走進,才發現內中地勢極大,廳房亦多,光樓房就有三幢之多,院內花石不說,亭臺池榭,洞門迴廊,無不具有,放眼過去,竟是琳琅滿目。
那夥計只把照夕等三人,帶至樓前,卻見廳門自開,走出一個瘦高的漢子,彎腰笑道:
“客人裡面請!”
那帶路的瘦小夥計,對著那彎腰行了一禮,就退下了,三人遂自走進,照夕不由重敘身份道:
“我們是住店的!”
那瘦子笑著,眼角露出魚鱗紋道:
“我知道,我知道,客人請坐。”
照夕看了申屠雷一眼,略微顯得有些拘束地坐了下來,申屠雷不在意地坐下,一面問道:
“我看你們這店房很大,後面房子還多,都是客房麼?”
瘦子嘻嘻一笑道:“不!後面是東家住家,就只這一幢樓,才是客房呢!客人你們要住幾間房呢?”
照夕喝了一口茶,笑道:
“我們是一家人,就開兩大間吧!要在一塊兒的。”
瘦子聞言拍了一下手,遂自後面走出一人,穿著一身夏布衣服,對那瘦子叫了聲:
“覃先生!”
這瘦子笑道:“這三位是自河南來的貴客,你給我兩間好一點的房子,好好侍候著。”
穿夏布衣服的夥計彎腰道了聲:“是!覃先生。”
他這種態度與稱呼,立刻令照夕和申願雷感到吃驚和奇怪,不由對視了一眼,因為這是大異於一般店房的習慣的。
而且那店小二穿著打扮,十分整潔,並不像普通的店家一樣。這時他回過身來,對照夕、申願雷道:“客人請上樓來。”
照夕點了點頭,當時和申屠雷跟著上樓,拐向一甬道,地上鋪著一種細草編就的地氈,足踏上去,覺得軟軟的,看看幾間房子,僅是寬敞,二人選了兩套房,就決定住下了。
這時那叫“覃先生”的人,又走上來了,他拿著一支筆和一個本子,請二人各自簽了名字,還細細地打量了二人一會兒,才下去了。
二人至此,雖是滿心狐疑,可是至目前為止,並沒有什麼不對,也就放寬了心,呼茶喚水忙了一通,天已大黑。那穿夏布的夥計,在他們房中點上了燈,問二人是否要吃些什麼。
三人早已肚子餓了,當時便點了些飯菜,那夥計就下樓了!
這整個一座大樓,樓下是否有人住就不知道了,可是樓上十數間房子裡,除了照夕等三個客人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客人,寧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照夕覺得十分沉悶,當時就和申屠雷下樓,在院中隨便走走。
在花園外牆,有一排馬棚,內中拴有數十匹馬,正在仰首怒嘯,一個刷馬的小子,手持馬刷子,正在刷著馬。兩院的洞門,是通著另外二幢大樓,隱約可見洞門之內花臺亭榭,那景緻,較這院子更不知美上許多了。
要依著申屠雷的意思,是要過去走走的,可是照夕卻說是人家住家,不便擅入。
這座樓佔地頗廣,上階處有一方翠匾寫著“北館”,二人揣摸了半天,也不知道“北館”是什麼意思,因為這並不像什麼客棧的名字。
房中雖早已上了燈,可是西天仍留有薄薄的一片晚霞,襯托得院中暮色蒼然!
管照夕不由嗟嘆道:“想不到新樂地面,竟會有這麼一個好地方,這真出人意料之外。”
申屠雷也嘆道:“由此可知,這店主人,一定也是一個清雅之士了,只是……”
他不解地指了那遠處的馬棚一下道:
“他們養這麼多馬乾什麼呢?而且這麼大的地方,竟是看不見幾個人。”
照夕正覺奇怪,卻見由那邊洞門內,慢慢踱出了兩個人來,為首之人,是一個身高而微顯隆背的銀髮老人,穿著一件寶石藍的綢子馬褂,一雙袖子挽著,足下是一雙便鞋,一隻手卻拿著一個澆花的水壺。他身後跟出之人,照夕和申屠雷都認得,正是那個賬房“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