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妻子呢?”她幾乎為了她阿姨描述的畫面嘔吐。
“孟黛芬是孟理察男爵的女兒,她非常,唔,非常……”
“非常漂亮。”黛麗接完希妲的話。
“是的,而且富有,她是一個有權力的女人,而且年輕。”希妲驚訝地甩甩頭繼續說道,“她很有控制力,每次的拜會都在她到達以後才開始,她離開了才結束。當然,從一開始每個人就都假設他們會結婚。”
“為什麼?”
希妲聳聳肩,“因為他非常英俊而她很美麗,她有金色的頭髮和翡翠綠的雙眼,此外,很顯然她為侯爵著迷,她甚至讓大家知道她想要得到他,而孟黛芬也總是得到她所想要的。”
“我知道了。”這句話是黛麗唯一想到的回答。
“親愛的,”希妲拍拍她的手錶明著,“這是完全不一樣的情況,你不可以拿來這麼比較。”
“是啊。”一個無精神的笑容浮現在她的臉上,她讓希妲把新娘禮服收進雕花衣櫃然後開始討論她的拜會捧花。最後希妲提議先去吃一頓晚餐。但是黛麗只是覺得疲倦,當她的阿姨走向她的房間去準備用餐的時候,黛麗只想逃離這棟房子,幾分鐘後她走下樓梯開啟客廳的門。
新鮮的空氣聞起來好極了,但是它並沒有平復侵擾她的可怕的感覺,走下那天晚上和查德在那裡吃燉肉和麵包的燭光晚餐的梯臺,她開始奔跑,提起裙襬一直跑到一片廣闊的絲柏樹附近,遠處有泉水聲,黛麗坐在身旁的石椅上,揮動著她修長手指,向前、向後、向前、向後,尋找某個方法來停止她體內的歇斯底里。
她知道自己正在害怕、毛骨悚然的感覺逐漸吞噬她,恐慌的感覺在過去幾天內並沒有減輕而是增長,這全是因為她要嫁給紀查德的這個可怕的事實。
黛麗深深吸一口氣,企圖使自己平靜下來,她責備自己,這時候這樣歇斯底里並沒有什麼用處,她必須試著有理性的、平靜而明辨道理的。黛麗深吸另外一口氣,她聽到水濺到石頭的聲音,凝視著伯特和奈斯剛清理過的噴泉。小時候她常來這裡玩,為池塘裡的金魚取名字,花數小時的時間想抓住一尾當做寵物。
腳邊一陣吠叫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搖搖頭抱起了小狗,她最近剛幫它取了名字,“泰勒,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她問道,一邊把狗舉到跟前抓住它的前腳讓它可以趴在她的腿上,黛麗遺憾地看著它,“奈斯正在為你製作狗籠,每天你都逃出來跑到屋子裡去,我告訴你,”她警告著,“所以愛維要用她的智慧來結束你這種頑皮的行為。”
小狗又開始吠叫而且想要跳起來舔她的臉,“不行。”
她溫柔地說,“你必須學學禮貌,不準再舔我的臉,不過你可以躺在我腳邊讓我替你搔耳朵。”把它放到裙子上之後,黛麗開始她緩慢的撫摸。
“我明天就要結婚了,”她低聲對小狗說著,雖然它看起來已經睡著了,但是她依然繼續地說下去,“這將是每個年輕女孩的夢想,但是為什麼我卻在害怕呢?”其實她心裡早就知道答案了。因為她不敢確定自己對查德瞭解多少,就像她一直以為了解自己的雙親,她曾經認為他們勝過任何人,但是最後她也不得不選擇相信他們曾經忽視和傷害她的事實,安森也一樣。現在回想起來她早就可以從他的表現看出端倪,諸如他在舞會上喝酒的方式,他喜歡女人圍繞在他身邊。到這裡又想到酒店裡的那個女孩,她懷疑他們之間有什麼友誼存在,但是當初她卻忽略了這些事,她選擇只看到他熟悉的臉便願意相信他的一切。
她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因為它們帶來的只有傷害,當查德說他不會傷害她的時候,黛麗真的非常想相信他,畢竟自從他們相遇之後他也曾經證明他是值得信賴的,他說過的事她已經學到全都是事實,關於她的父母、關於盧安森、關於雷瀚。可是她不想再聽到那些話了,它使她變得無用、不再愛人、不再懷念過去,她是一個夢想無法實現的人,現在她恨查德過度的誠實,因為他告訴她所有的事實,而不是虛假的甜言蜜語。
黛麗懷疑她可以完全信賴他,他真的和那些讓她原本相信卻受到傷害的人不同嗎?她克服了失望,但是每一個都將她撕成碎片,她不能確定是否承受得了查德不值得她信賴的傷害。這也就是她害怕的地方,現在,她已經學會再度信賴別人,將她的信任放在查德的手心,企圖遠離那些痛苦,但是心中總是有種憂慮,像恐懼的小孩一樣,因為在她的心中並不確定紀查德是否也會傷害她。
過去這幾天她希望知道他愛她,但是他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