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極短時間內發生的事,晟達、晟佑一怔之下早就回過神來,忙搶上前來助陣。
四千九百人的方陣之中,霍然跳出兩個人來,他們原是隱在暗處,尋找合適的機會偷襲,此刻卻不得不先幫寧康靖接住這兩人。
任冉心中一驚,原來寧康靖竟然還有後手!
但這就是他最後的後手了嗎?
是否還是什麼危險隱藏在暗處?
任冉心中不定,切換出心羅藤分身出來,微一感受,霍然回頭。
面對寧康靖,面對這整整四千九百人的方陣(也許還有隱藏),她感受不到絲毫惡意,這就罷了,因為域外天魔的屬性本就奇特,不在人妖兩族之列,就算感受不出惡意那也沒什麼,可為何在這城樓之內,她竟然感到了深深的惡意!
城樓之內是大陣控制中心,剛剛自告奮勇去控制大陣的是晟江。
對於晟煦的極低評價,對於她與任歌的質疑,一時間一起浮上心頭,任冉弄不明白晟江為何會對他們有惡意,卻瞬間驚醒過來,自己這一回頭,不啻打草驚蛇!
但既已驚了,更不能猶豫。
任冉開弓搭箭,同時急促地對琅琊公主吐出了三個字:“搶大陣!”
琅琊公主從未疑心過自己的三位皇叔,不過她更信任任冉。
也許她心中另有一種堅定——無論是誰被域外天魔奪舍了,任冉都不可能被其奪舍。
說是信任任冉也罷,說是信任任冉的神獸血脈也罷,總之她雖是心中驚疑,卻選擇相信了任冉的話,蓄勢待發。
域外天魔這種存在,原就無跡可尋,既然寧康靖是,晟江為什麼不可能是?
只是皇兄之前為何對晟江毫無感應,難道是因為晟江境界更高,更易隱藏?
而如果晟江也是域外天魔的話,元嬰期的寧康靖就堪比化神期的修士了,化神期的晟江又該是何等厲害?
又為何,他這些年來竟悄無一點聲息?
因為這本就是一場針對域外天魔的大戰,所以琅琊公主直接就往域外天魔那裡想去了,殊不知,晟江並不是域外天魔,如果是,大約任冉也察覺不到她的惡意了。
因此任冉此刻並沒有藉助劍老射出剋制域外天魔的金屬性煞氣之箭,而是凝結了她最為熟悉,也最為有效的雙色炎箭。
紅藍二色箭支,彷彿陀螺,旋轉不絕,任冉卻是引而不發,只用箭勢迫著晟江而已。
雙色炎箭破壞力極大,就算能穿透層層阻礙,射中晟江,被破壞的也還有大陣的控制中心,這對他們來說並不合算。
所以她的這一舉動只是震懾而已,至少不能讓晟江做出不利於他們的舉動來。
說白了,她現在是投鼠忌器。
不得不說晟江這一選擇極其明智,幾乎從一開始就將自己置入了不敗之地。
自己一個人的力量終究弱了些,是無法迫使這個資深的化神修士就犯的。
突然,任冉想起來,琅琊公主也供奉著兩個化神修士的,怎奈危急關頭,怎生不見他們出現?
任冉不解地拿這個問琅琊公主。
琅琊公主苦笑:“寧康靖可以做到孤注一擲,放棄天南,可我不能,凌叔和程前輩早就被我請去天南了,一旦發現寧康靖離開就立刻動手整頓天南。”
任冉心中暗暗點頭,這一舉措卻是極好,不僅免了天南之亂,還可一舉奪得天南的控制權,他們勝了,便再也無須憂心天南,同時可以防範寧康靖躲回老巢。他們若是敗了,也算留下了一條後路。
自己的公主娘,心思縝密,胸懷天下,當真無愧於那個九五之尊的位置。
便是晟煦也比寧康靖合格的多,哪怕他選了惟我獨尊這種帝王之心,也還是在好好地守護著整個廣林,並沒有為自己心頭那一點顧忌和隱憂就大肆出手,排除異己。
他們對於整個廣林界都懷有深深的責任感。
但這樣一來,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和公主娘了。
面對化神修士,也只有自己和元嬰後期大圓滿,隨時可突破到化神境界的公主娘能夠稍微抵擋,其它那些守衛在城牆上的修士,幾乎不會有一合之敵。
何況這裡真的不是適宜大打動手的地方。
便是公主娘,也只是無限接近於化神期而已,跟真正的化神期還有相當的距離。
自己,該怎麼辦?
一絲煩躁從心頭升起,任冉暗暗惱怒,這些域外天魔當真不放過一絲可乘之機,這時候也來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