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歌眼中閃過一絲挫敗,他不甘地抿了嘴。
這種實力上的絕對差距,雖不會讓他感到驚懼,但難免會感到無力。
而任歌一無力,任冉頓時就心疼了,她不客氣地吐槽妖怪:“你也就欺負欺負我們這些修為低的小輩,高階的修士你敢讓他們隨便進你的識海嗎?。”
真當他們無知到了極點,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就算這根本不是常識,人類修士既然能夠與妖共佔這天下,自然各有所長,不可能出現一面倒的情況,更何況,至少在這東天界,妖獸是一面倒的被人類修士打壓,為人類修士所獵殺的。
妖怪眼看誆不到她,又被她一語命中要害,悶悶地有些說不出話來,心中卻更加被激發了鬥志——這個同族已經被人類修士同化得太厲害了,竟這麼向著人類修士,作為前輩,他非常有點化她,進而拯救她的義務!
任冉卻根本沒在意他的態度,腦子轉得飛快:既然識海里普通的攻擊無效,那麼神識方面的攻擊是不是特別有效?
據她所知,識海其實是極其脆弱的一個地方,十分忌憚被攻擊到的,一旦受傷,輕則頭痛欲裂,重則變傻變呆,更甚者成為植物人或者植物妖,乃至斃命那也是有的。
而她腦中那條金線,也就是住在她識海中的那條金線,是否跟神識有關呢,又其實它就是她神識的一部分,以這樣詭異的方式存在著?
那麼,她是否可以用這條金線進行攻擊?
任冉有些蠢蠢欲動,試探地將那條金線從自己身體裡探出去了一些,眼看著妖怪沒反應,瞄準了一朵小傘一樣的花,閃電般地射了過去。
“嗯哼?”
妖怪眉頭一皺,向那朵小花的方向看去,這時候金線早就卷著那朵小花縮回了任冉的識海之中,搖晃著其中一端,不停地觸碰小花,彷彿舔舐一般,一點一點讓那朵小百花變得殘缺,變得零落,最終完全消失。
任冉有種錯覺,這一刻它與蟲子神同步!
妖怪自也感覺到了那朵小白花的消失,他嘴角噙笑地看任冉:“本能還在麼?”
什麼本能?
任冉不解又警惕地看向妖怪,同時默默計算著,這麼一點一點的蠶食,金線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將這片識海里的小白花都吃乾淨。
結論是,那是一個天文數字!
實力還是不夠啊!
任冉有些惋惜。
不過就算將這些小白花都吃掉,能不能離開這片識海還是兩說,雖說按她推算,這片識海的關鍵正是這些不起眼的小花,而不是那些絲絲絡絡的流光。
何況這個妖怪會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不加以阻止麼?
他剛才似乎並沒有看到金線的動作,但已經發現了那朵小白花的失蹤了。
那句“本能還在”沒準就是針對這件事的,意思是金線吃小白花是一種本能?
這個問題暫且放在一邊,眼下他們就只能等死,又或者只能讓這隻妖怪把他們擄走了麼?
任冉悶悶地想,那妖怪卻突然神色一變,道了一聲:“不好!”
隨及他就在識海中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兒。
莫非是外面發生了什麼變故?
任冉心中一動。
卻是那個外門弟子口中的林師兄匆匆帶來了一個結丹期的前輩。
林師兄比任冉他們來得還要早,他實在不放心靈田,又想知道任冉他們是如何清除害蟲的,以後再遇到這樣的情況自己也能照法施為,所以雖然任冉有言在先,他輾轉再三還是來了。
誰知,他還沒走到田邊,遠遠就看見一大片一大片的靈植,被如同長鯨吸水一般吸走了生命力。這與他想象中的那種害蟲慢慢侵蝕完全不一樣,他深感此事不同尋常,漏液到山上去尋鎮守弟子山頭,總攬內外門弟子雜務的結丹期的前輩來解決此事。
而後才是任冉他們來了,被妖怪困到識海當中。
結丹期前輩來得極快,妖怪神色突變的時候他還在天邊,剎那就到了妖怪跟前。
因為結丹期前輩是御劍而來的,自築基期起,劍修就可以御劍飛行,只是那時候只是最簡單的應用而已,及至到了結丹期才能算如臂指使,渾然一體,且可載人。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講,並不是林師兄將結丹期前輩帶來的,而是結丹期前輩御劍將林師兄捎了過來。
此刻,結丹期前輩到了地頭,林師兄失去了指路的作用,他輕輕一拂袖,遠遠地將林師兄蕩了開去,以免之後的戰鬥波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