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很是認同地點頭道:“為父也很震驚。”
…………
翻滾的濃煙幾乎遮蔽了半個天空,那巨大的火勢不知燒掉了國子監裡哪些建築,這國子監很恢弘,佔地極大,所以即便濃煙滾滾,卻也不過是燒了其中一角,可是葉春秋依然很震驚,他看著眼前這一切,有一種稍不留神走入虎穴的既視感。
這……就是南京國子監啊。
接著他聽到許多貢生們的咆哮,他們似乎很憤怒,居然還特麼的有人遠遠的在叫好。
葉春秋覺得這些人都是逗比。
身邊有人嘆口氣,居然用著一口杭州口音道:“哎呀呀……我很震驚,他們居然真敢做出這樣的事。”
葉春秋側目,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身邊站了一個矮小的胖子。
“張龍!”葉春秋有了印象,這人不就是上次自稱是鄭提學七舅姥爺的那位仁兄嗎?臥槽,看他綸巾儒衫的樣子,莫非也是這裡的貢生?
不對,他似是並沒有中舉啊。
貢生有很多種途徑,有的是地方上優秀的秀才,成績名列前茅,經由地方官府推薦,得以入貢。
還有就是所謂的納捐的貢生,叫捐生或者是捐監,也可以推薦入國子監讀書。
當然,舉人若是不肯去吏部選官,也是可以去國子監讀書的。
(未完待續。)
第二百八十六章:鬧事(第三更)
這國子監就如同是個大雜燴,什麼人都有,有舉人,也有落第的秀才,甚至還有特麼連秀才都考不中的花錢買進學裡的童生。
這也是為何真正有資格的人不肯去國子監的原因,丟不起人啊。
而葉春秋父子卻並不介意這些,反正要來南京準備會試,國子監願意提供住宿和伙食,也沒什麼不好的。
他們即便入了國子監,那也一般不必去上什麼課的,給人上課還差不多。
可是這位張兄,又是什麼途徑的呢?
“張兄!”葉春秋朝他作揖。
張龍眯著他本就狹長的眼睛,似乎隱隱認出了葉春秋了,他驚喜地道:“呀,是葉解元!葉解元,當初咱們見面,我哪裡料到你竟然中瞭解元,哎呀……葉解元大名如雷貫耳,請受我一拜。”說罷,忙不迭的還禮。
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當初就是他糊弄自己的那個族叔的,不過葉春秋並不介意,反正他是杭州人,算是同鄉,而自己只需提防一些也就是了。
“葉解元也來入監?”張龍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肥肉都禁不住抖動,他顯得很驚詫地看著葉春秋:“葉兄乃是正兒八經的舉人,又是解元,何必來國子監?這國子監裡,十有**都是像我這種靠著爹孃花錢買進來的……噢,我比葉解元早來了幾天,你是不知啊,哎哎呀,而今真是風雲際會,不過葉解元來得正好了,可有樂子瞧了,你是不知啊,這貢生們在鬧事呢,要內懲奸賊,外誅****,哈哈……”
葉春秋的腦子有些發矇,疑惑地道:“誰是奸賊,誰是****?”
“劉瑾!”張龍笑著道:“你是不知,前些日子,南京吏部尚書王華中毒了,是在茶水裡中的毒,嗯……至今昏迷不醒,行宮裡的御醫來看診,都是束手無策,大抵……怕是要一命嗚呼了,現在只等最後一口氣消下,準備發喪呢。”
“你是不知啊。”一說到這個八卦,張龍特便顯得龍精虎猛,眼睛都亮了:“你想想看,這王部堂是什麼人哪,哎呀呀,這可是帝師,位居極品的吏部天官,門生故吏遍佈天下,這是多少生員敬仰的物件,便是天子在他面前,也得乖乖叫他一聲師傅,內閣裡的首輔學士,也要尊稱他一句少傅的。”
葉春秋不由道:“既是中毒,查明就是,為何……”
張龍搖了搖頭,隨即道:“你是不知,當初陛下初登大寶,最有機會入閣的便是這位王部堂了,當時那奸賊劉瑾,對他也是有所忌憚,所以放出話去,說是王部堂若是肯去拜會他,和他交個朋友,他便能促成此事,誰曉得王部堂不為所動,將劉瑾當成了空氣,那劉瑾與他自此交惡,再加上王部堂的兒子王守仁又對劉瑾處處針鋒相對,因而劉瑾勃然大怒,日夜在陛下的跟前說王部堂的壞話,呵呵……這王華是什麼人,這可是帝師,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呢,陛下怎麼肯對自己師傅狠心,起初自然是不準,這劉瑾便又說,南京吏部關係重大,需要陛下身邊信得過的人去擔當這個重任,陛下這才鬆了口,明升暗降,將王部堂調來了南京吏部。”
張龍連珠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