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不查,以至有些中官在地方上橫行不法,可是說到底,奴婢是為了陛下啊,這幾年宮裡的用度,哪一項,內閣那兒肯鬆口的?不都是一個子兒都不肯出嗎?奴婢也是沒有法子啊,眼看著陛下想要修園子,想要養著老虎和豹子,見陛下憂心忡忡的,奴婢是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奴婢萬死之罪,奴婢理應把事兒辦得更漂亮的,怪只怪奴婢……怪奴婢糊塗,辜負了陛下的期望,陛下……陛下打死奴婢吧……”
他一面說,一面哽咽,眼淚唰唰地落下來,哪裡還有半分大太監的氣度?到了後來,說不下去了,便拼了命地拿腦袋磕著銅磚,咚咚作響,接著便頭破血流,滿臉的血汙,慘到了極點。
朱厚照本是大怒,想到劉瑾這個該死的奴婢讓春秋惹出這麼多的事,可是火氣還沒出來,竟是愣到了。
經劉瑾這麼一說,他也猛然想起,這些年內庫的收益年年高漲,想到劉瑾曾經隔三差五跑來告訴自己,某某中官獻上了什麼稀罕物,想到誰上繳了內庫多少銀子,朱厚照的嘴巴張得有雞蛋大,他猛然明白,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和自己息息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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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八章:黃雀在後(第一更)
看著得死去活來的劉瑾,朱厚照目光冰冷,偏偏又有些無話可說。
天大的火氣,現在似乎有點難以發作了,朱厚照便冷冷地道:“從今兒起,約束好那些中官,再有什麼差錯,朕剮了你。”
劉瑾戰戰兢兢地道:“是,是……”
朱厚照氣憤難平地接著道:“記著,葉春秋那兒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也別想好活。”
劉瑾心裡微酸,卻急忙道:“奴婢知道了。”
雖是這樣說,心裡卻是不以為然,姓葉的這個罪責,肯定是脫不掉的,呵……陛下終究是心軟啊。
劉瑾知道這一次自己算是矇混過關了,於是磕了個頭,心中大定,而後道;“陛下,說起來,四川布政使的中官楊賀,倒是送了個稀罕的東西來,陛下看了,保準喜歡的。”
朱厚照卻是惡狠狠地瞪了劉瑾一眼,意亂心煩地道:“滾。”
“是。”劉瑾忙不迭地告退而出,心裡倒是漸漸平靜下來。
那姓葉的還想引火燒身,這不是找死嗎?還真以為自己有聖寵,得陛下厚愛,就能借此整垮他劉瑾?
劉瑾揹著手,往司禮監去,臉上神色深沉,心裡繼續想:“咱在詹事府,從陛下記事起就侍奉於陛下左右了,咱身上的這些所謂罪責,哪一個不是和陛下息息相關?想要查新政,那就要從陛下查起,想要查中官不法,又何嘗和陛下全無關係呢?這個葉春秋,還真是瞎了眼,現在病急亂投醫,當真是找死!”
心裡這樣想著,到了司禮監,劉瑾便坐下,他目光陰沉,想著葉春秋現在是萬死之罪,若是錦衣衛那兒,再查出點什麼,且看劉春秋如何地收場。
姓葉的,想和咱鬥,你還嫩著呢,咱什麼樣的風浪不曾見過。
劉瑾仰起面,看著房梁,目光幽深而狠厲。
現在的劉瑾,已經不再是當初隨朱厚照入宮時那樣稚嫩了,也不再是那個初掌司禮監時那個遇事就失措的劉瑾了。
他心裡慢慢思量著,還有那劉宇,他現在死了兒子,八成是抱著和葉春秋不共戴天的決心,嘿……他是都御史,管著這麼多言官,只要廠衛這兒查出點什麼‘料’來,接下來,就該他們登場了。
只是……
似乎還不夠。
劉瑾手搭在案上,他自覺得單憑廠衛的罪證和言官的蜂擁而上顯然還不足以成事,想要真正讓葉春秋死無葬身之地,似乎還差了一點什麼。
突然,劉瑾的眼眸張得更開,目光浮出了幾分精光。
差點忘了,還有宗室……
似乎眼下,也只有宗室能迫著陛下痛定思痛了,天下是姓朱的,陛下是天子,代表的乃是數百上千宗室諸王的利益,這滿天下這麼多藩王,若是這時候,有人出來表個態,比如周王……那麼……
嘿嘿……
劉瑾的唇邊不由浮出了得意的笑容,腦海裡已有了佈局,心中大致已有了一些想法,便呷了口茶,舒舒服服地躺在了他的搖椅上。
只是到了次日清早,卻有人跌跌撞撞地找到他的跟前,驚慌失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