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
“你不懂。”劉宇很是篤定地道:“若是其他時候,此人性子衝動,還真說不準會鬧出什麼事來,可是而今,他不敢,他是個極聰明的人,知道自己大難要臨頭了,為父讓你去招惹點是非,就是這個意思,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其實……他真正觸黴頭的還在後頭呢,到了明日……你看著吧……”
他怡然自得地呷了口茶,身邊的劉芳便小心地給他揉腿,劉宇享受著天倫之樂,露出了滿足的笑容,道:“你呀,平時少招惹一些是非,沾花惹草更是大可不必,好好的在衛中辦差,你不是讀書的料子,可現在劉老公已經掌了內行廠,又都督著東西廠和錦衣衛,還怕你將來不能飛黃騰達嗎?好生為劉老公效力吧。”
劉芳忙是應了,卻忍不住打趣道:“那幾個鎮國新軍的生員倒是很硬氣,被打得頭破血流,依然執拗得很,據說有一個還是姓葉的親戚,我故意下了重手,現在怕是死活不知了。”
劉宇對此不甚關心,那些人死與不死,都和他沒多少關係,他鬆了鬆肩膀,道:“這是下馬威,就是要讓那些鎮國新軍對姓葉的寒心,還是不跟你說這些了,這裡頭的事,怕你也聽不明白……”
他搖搖頭,帶著幾分溺愛地看著劉芳,便不再多說煩他們父子二人心情的人和事。
在另一邊,葉春秋的馬車剛剛抵達順天府,王守仁恰好從順天府中出來,他看到了葉春秋的車架,便快步上前。
葉春秋招呼他上車,二人同坐一車,王守仁道:“那劉都御史怎麼說?”
葉春秋沒有回答,卻是一臉的冷色。
王守仁便明白什麼意思了,他徐徐道:“順天府這兒將事情推諉給錦衣衛,讓我去北鎮府司,鎮國公,我就說句實在話吧,無論是劉府還是順天府,顯然都在踢皮球,似乎早就通了氣的,多半我們現在去北鎮府司,估計又被踢回來的,噢,倒是想起了一個人了,錢謙現在不是在錦衣衛做指揮使僉事還是同知的嗎?不知他那兒得到什麼訊息。不過一概而論,這事……可能是對方早就算計好了的。絕不只是偶發,也不可能是一個錦衣衛副千戶尋仇這樣簡單。”
葉春秋躺在馬車的沙發上,幽幽嘆口氣,才道:“是啊,我在想的就是這個,他們的時間選得太好了,動用的人又是最棘手的錦衣衛,錦衣衛畢竟是天子親軍,真要打起官司,也不過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場誤會而已。”
(未完待續。)
第九百六十二章:但求無愧於心(第一更)
那劉宇的手段,某種程度也令葉春秋感到佩服,掐準時機,乾淨利落地打臉,明顯留著痕跡,偏偏在別人看來,不過是一場小小的衝突,可是又算準了葉春秋在這敏感時刻裡不敢輕舉妄動。
而雖只是一件小事,可是對於鎮國新軍來說,卻又是天大的事。
鎮國新軍改換門庭,鎮國公從朱壽換成了葉春秋,固然葉春秋的威信在鎮國新軍生員的心裡堅定不移,可是受了這樣的氣,不免士氣低落,曾經驕傲的鎮國新軍居然被人當眾打成這個樣子,還有什麼驕傲可言?
這顯然也是劉宇的目的,他樂於讓葉春秋摔這個跟頭,或許是此前對葉春秋的仇怨憋得太久,反正二人早已勢同水火了,他顯然並不介意給葉春秋一點顏色看看。
官場之上,最喜歡看的就是風向,可能有人會堅定不移地做出自己的選擇,可絕大多數人都不過是牆頭草,風吹兩邊倒罷了,若是葉春秋這麼一巴掌下來,都能生生忍受,在其他人眼裡會怎樣看呢?
這個鎮國公,也不過如此嘛。
還不是該吃癟的時候吃癟?
人沒了威信,就不免會有人心中生出輕視的想法,那些想要交好的人開始踟躕不前了,那些想要落井下石的人突然壯起了膽子,那些敬佩的人不再敬佩,那些將你不屑於顧的人便更加將你當做爛泥。
葉春秋坐在車裡,馬車的輪軸滾滾,車裡的葉春秋陷入沙發裡,沉聲道:“這事,王兄怎麼看?”
王守仁凝眉沉默了良久,而後在昏暗的馬燈下,才微微抬眸道:“忍!”
頓了下,王守仁才聲調深沉地接著道:“眼下的局面,除了忍讓之外,別無他法,明日就是廷議,據我所知,便是連家父也是告誡過,說是許多人對鎮國府略有不滿,現在有人期望鎮國府搬遷去遼東,要嘛,就裁撤鎮國府鎮國新軍。就這……還是善始善終的法子……”
搬遷去遼東?這就等於是遠離了京師,與政治中心相隔千里,這顯然是某種隔離,等於是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