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葉家轎伕膽戰心驚地道:“他們拿刀抵著……抵著……”
葉春秋的臉拉下來,厲聲道:“抬轎去吧。”
等到王靜初上了轎,葉春秋則步行跟在轎後,直到見到王靜初的轎子進了謝府,這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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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謝遷在書房裡看書,聽到外頭有人咳嗽一聲,他抬起眼皮子,慵懶地道:“進來,有什麼事?”
來人是謝家的主事謝忠,謝忠一臉忠厚老實的樣子,垂手道:“老爺,今兒王小姐差點遇到危險了,又是幾個倭使胡鬧……”
謝遷一聽,立即震怒,狠狠地拍案都:“好啊,上一次縱容了他們,看在兩國相交的份上,給倭國留了點臉面,而今想要太歲頭上動土,靜初呢?她沒有事吧。”
謝遷打了個激靈,這若真的有什麼差錯,不但有負老友的重託,連王靜初的未婚夫葉春秋那兒也沒法交代了。
“恰好葉修撰途徑那兒,與倭人廝打了起來,似乎還打壞了一個倭人的眼珠子,現在順天府那兒已經解圍了,後來葉修撰便拉著王小姐出來,一直護送到了家裡,這才回去。”
謝遷鬆了口氣,又不禁心裡咯噔了一下:“拉著出來?怎麼個拉?”
“手拉著手吧,轎伕是這樣說的。”
“這……”謝遷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這日防夜防,終究還是沒有防住啊……
他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好道:“和他們說,這件事誰也休要提起,倭使的事要壓下去,春秋的事也不能說,這種事……總是怕閒言碎語的,即便靜初未曾遭遇什麼,可是隻要有人說起倭人行暴,涉事的有靜初,就不免要遭人非議,順天府那兒,去打一聲招呼,讓他們噤聲。”
“是,老爺……”
見那管事走了,謝遷皺起眉來,眼睛微微眯著,他心裡感嘆,眼下也只能如此處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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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葉春秋到了待詔房,昨夜的事雖令他惱火,不過葉春秋卻沒有太過放在心上,自然,鴻臚寺那兒,他肯定是要去過問一下的,這樣縱容使節不法,連翔鸞閣也敢闖,可見這些人在京師裡有多驕橫。
他特意到了一旁備案公文的房裡,尋了一些關於鴻臚寺的公文,不過大多是國書的遞交,或者朝廷對諸國恩命,並沒發現什麼具體的東西。
到了辰時末,有宦官過來道:“葉修撰,請去暖閣伴駕。”
葉春秋早就習以為常了,和鄭侍學打了招呼,接著便動身抵達暖閣,誰曉得這個時候,暖閣裡竟有人在。
葉春秋悄然進去,便見一個緋衣官員義憤填膺地道:“陛下,這還了得,被打的是足利義文,此人乃是倭國大將軍之子,雖然現在東南沿岸有倭寇,可是倭國徵夷大將軍卻是歆慕我大明久矣,屢屢派遣使節來朝,去歲,新的徵夷大將軍剛剛登位,這一次派遣了足利義文這次子來,就是希望向我大明輸誠,誰曾料到而今卻是被打成這個樣子,一隻眼睛竟是瞎了,傷重得下不了地,倭人副使向鴻臚寺交涉,嚴厲譴責,說是若是不給一個交代,只怕……”
朱厚照聽著也是惱火:“還有這樣的事?朕對諸藩一向不錯,只要他們肯乖乖遣使入貢,便從不刁難,咱們大明乃是上國,是誰有這樣的膽子,做這樣的事!”
這官員連忙道:“翰林院修撰葉春秋。”
葉春秋就站在他的身後,沒有做聲。
朱厚照卻是愕然了一下,然後驚詫地看了葉春秋一眼。
葉春秋才上前:“臣葉春秋見過陛下。”
(未完待續。)
第五百六十九章:惡人先告狀(第六更)
緋衣官員聽到葉春秋突然出現自報家門,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禁不住冷哼一聲。
朱厚照便咳嗽一聲道:“葉愛卿啊,你怎麼可以如此?你好端端的,打倭國使節做什麼?來者是客嘛,朕知道你討厭倭人,當初就是你殺了倭寇,可是你要知道,這是倭使,不是倭寇,好了,好了,朕定要嚴懲不貸,非要罰俸你一年半載不可……”
葉春秋不禁無語,他知道朱厚照想要和稀泥,不禁感激地看朱厚照一眼,可是他性子卻不喜歡如此,倒不是不圓滑,而是厭惡倭人那兒惡人先告狀,隨即道:“陛下,倭人行暴,臣不過見義勇為。”
緋衣官員頓時道:“這是什麼話,他們遠道而來,不諳世情,如何行暴?”
葉春秋淡淡道:“他們調戲良家婦女,難道不是行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