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為什麼不賭呢?
只要是自己出題,他葉春秋就輸定了,絕不一分半點的勝算。
這世上的難題怪題,何其多也,他葉春秋算什麼?這種賭局,幾乎是穩贏的!
他們今日是有備而來,滿心要葉春秋沒好果子吃,現在就認輸,怎麼甘心?
何況人家也是拿出了真金白銀,三百萬紋銀啊,這絕對是興王府要跪的數目。
父子二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倒是朱厚熜道:“好,此事就這麼定了。”
葉春秋卻是一笑,不以為意地道:“世子,這興王的家業,似乎還沒有落在世子的手裡,怎的世子卻來許諾?”
這意思是說,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朱厚熜的臉上卻無怒氣,只是朝興王朱祐杬頜首點頭。
朱祐杬咳嗽一聲,才道:“既然你強要賭,那麼本王便算允了。”
葉春秋眼眸一張,隨即帶著淡淡的笑意道:“而今陛下與朝中諸公都在,可是我還是怕你們抵賴,不妨請陛下做個見證,你我當殿立個字據吧。陛下……”
說著,葉春秋朝朱厚照行禮道:“也請陛下恩准。”
朱厚照還是有點迷糊,好端端的,就開賭了啊。
其實他對賭一丁點反感都沒有,反而,還有那麼點兒興趣。
只是他有些悻悻然的,生怕師傅們反對,尤其是那些打了雞血似的御史,到時候豈不還是要吵鬧到他這裡來?
春秋啊春秋,你真是天天吃飽了來鬧點事,每次都是朕頭痛哪。
他不禁環顧殿中諸臣,才發現了令他目瞪口呆的問題。
(未完待續。)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風標向
朱厚照在軍事上可謂是有著實才的,但是面對朝堂之事,有些時候就比較後知後覺了!
朱厚照雖然愛胡鬧,但是在朝廷大事上,還算是比較尊重幾位閣老的意思的,最大的原因還是,他最吃不消那些閣老們要生要死的這一套啊!
原以為葉春秋在太和殿上和興王父子鬧倒要開賭這一步,多少有些過了,可沒想到……
只見這滿殿的文武,此時皆是不發一言也就罷了,可是這二人約定好了之後,居然有不少人像是長出了一口氣的樣子。
能站在這裡的人,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員,哪一個都不傻,特別朝堂風向這種事,就算稍微遲鈍一些的,也能在殿中諸公們出奇的平靜之後,自己也能感覺點什麼,接著也陷入深思,最後漸漸也想明白了問題的癥結。
倒是坐在高位上的朱厚照感覺很是驚愕,出鬼了啊,倒像是大家都盼著這場賭局似的!
朱厚照一時回不過神來,可顯然現在是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發……
朱厚照收回心聲,清了清喉嚨道:“你們可想清楚了?”
葉春秋和那朱祐杬都異口同聲地道:“臣已想清楚了。”
“既如此。”朱厚照雖然還是沒回過未來,可也來了興致,難得有樂子看,想不到喪事成了喜事,嗯,至少……這對朱厚照來說是一樁喜事,他心裡想,這樣也挺好嘛,往後有什麼矛盾,就來賭一場,這朝廷不就消停了嗎?嗯,這個邏輯,沒毛病。
朱厚照興致盎然地道:“來人,給他們立狀,令他們簽字畫押。”
很快,這墨跡未乾的一份狀紙便依次到了葉春秋和興王朱祐杬面前。
二人各自簽字畫押,倒也一丁點都沒含糊,尤其是那朱祐杬,突然有一種天上掉了餡餅的感覺,畢竟,這一場是穩贏的賭局,因為他相信這世上,絕不可能有人可以答出任何問題,因此他格外地認真,細細看過之後,才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一場吵鬧,總算是結束了,接著,才是正兒八經的廷議。
廷議的事,李東陽反而顯得很是心不在焉,在他心裡,今日議的所有問題,其實說穿了,還是銀子。
要修河,要給餉,哪裡有了災荒要賑濟,這一樁樁,不就是為了錢?若是朝廷的收支不至於入不敷出,何至於要錙銖必較,為了幾萬石的賑濟,而在此反覆的陳述?
只是……雖是葉春秋這場賭局對於朝廷大向很是有利,現在算是走出了這第一步,可李東陽依然是憂心忡忡的。
這裡面的重點是,能贏嗎?
似乎有點不太可能,太難太難了,李東陽也自詡見多識廣,可是這三個問題,按事先的約定,乃是隨機的,也就是說,興王府可以提出任何一個問題,範圍之廣,根本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