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曼玉似乎此前得了什麼告誡,連忙朝葉春秋福了福身,很乖巧地道:“奴去見夫人了。”
曼玉故作嬌弱之狀,只有那雙大眼睛還在一眨一眨的,帶著靈動,也不知從哪兒學來的。
葉春秋哂然一笑,便如往常的先去練劍。
煉體術的打磨,已令他的身體有著某種奇異的變化,體內彷彿有一股氣,貫穿全身,說是內力,卻又不像,只是每一次,無影劍使出,整個人便如進入了忘我的狀態,每一劍刺出,宛如有一道氣虹射出一般,遠遠的一趟劍使出,遠處數丈外的樹木枝丫竟搖曳的頻率也加快起來。
到底到達了何種地步,葉春秋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比從前更加精進,偏偏他而今已貴為鎮國公,想要嘗試一下自己的極限,卻沒有這樣容易了。
每一次劍法練畢,都給葉春秋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葉春秋收了劍,沐浴一番,便至小廳喝茶。
葉老太公今兒卻是破天荒的早在這兒等著了,葉春秋見了大父,規矩地行了禮,心裡卻是有些忐忑。
想到自己辭去高安、宜春、上高,卻偏偏去青龍縣,葉老太公聽了,只怕會吐血吧,雖然現在旨意未下,可是外頭卻已傳得風風雨雨了。
葉老太公臉色先是凝重,可等葉春秋行了禮,便大笑捋須道:“老夫很欣慰哪,哎,咱們葉家真是出息了,聽了你執意要去塞外,老夫真真……真真是感慨,高興哪。”
“大父,這是怎麼了?”葉春秋只當老太公說的是反話,心裡不免有些虛。
葉老太公瞪直了眼睛,露出了幾分威嚴,道:“怎麼?當然是高興了,春秋,我這把老骨頭啊,雖然也沒什麼功名,可是呢,卻也是讀過聖賢書的,你要出塞,老夫當然很高興,這才是讀書人該當做的事,孔曰成仁、孟曰取義,這世上,靠著本事獲取功名,或是積攢萬貫家財的人,不知凡幾,可是真正懂得割捨的,又有幾人?老夫其實呢,也是有私心的人,可這一次,卻是很欣慰。”
他顯得很激動,將葉春秋叫到邊上來,接著道:“你以為老夫會生氣?老夫會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糊塗,老夫會這樣不曉是非嗎?哎,老夫年輕的時候,何嘗不想經世濟民呢?可是哪,老夫沒這個本事,你有這個本事,就該這樣做,這是該當的,這聖人之學,何以昌盛,無他,就因為這歷朝歷代,歷經千年以來,雖有的是無恥之輩,卻又何嘗會少了義士呢,五胡曾亂華,蒙古曾破關,可是而今,他們去了哪裡?春秋,現在韃靼猖獗,你到了那關外,既要保重自己,也不要忘了自己的志向。”
葉老太公說得很是認真,彷彿這一次,葉春秋的義舉,也成了他的義舉一樣。
葉春秋心裡卻是莫名的有種說不出的溫暖感覺,他原以為自己的決定,會有很多人無法理解,可是現在看來,卻似乎每一個人都在支援,他不知道這種支援是真是假,其實真假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能感受到這股溫暖。
(未完待續。)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立身之本
葉老太公的反應的確是出乎葉春秋的意料之外,可卻是令他心裡有著很大的觸動。
葉春秋帶著心底的那股暖意,認真地又朝葉老太公行了一禮,道:“孫兒謝過大父!”
深深地看了葉老太公一眼,葉春秋才又道:“孫兒現在要去鎮國府一趟,好早些做一些籌備,大父,孫兒先行告退了。”
到了門房,外頭仙鶴車已是等著了,葉春秋這時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來,便問門子道:“唐先生人呢?”
門子連忙機靈地道:“小人這就去叫。”
過不多時,那唐伯虎便風風火火地趕來了。
與前些天那落魄的模樣相比,今兒的唐伯虎顯出了幾分神采,臉上明顯帶著喜色。
寧王伏誅,終於令唐伯虎心裡的一塊大石落地,見了葉春秋,對這位鎮國公,心裡生出油然的欽佩之情,他真誠地行禮道:“鎮國公出塞,實在是令草民佩服。”
“不必佩服了,也不用自稱小民。”葉春秋含笑著道:“這幾日,你也會有恩旨,這一次揭破寧王陰謀,你唐伯虎也有一份功勞,陛下仁厚,你現在戴罪立功,此前朝廷對你的懲罰,可能都要解除,你從前那解元的功名,極有可能也要恢復了,這才是可喜可賀,唐解元,葉某人期待你來年的會試,金榜題名。”
“啊……”唐伯虎聽罷,面露狂喜之色。
再說回唐伯虎的出身,他當初是南直隸的解元,是正兒八經的舉人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