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是春天,但山谷底還有許多地方有積雪。蕭正龍到達山谷底部後,站在下面警戒著,把譚智文一行人一個個接到了谷底。
他們躲到了早已觀察好的一塊大岩石後,譚智文輕聲道:“大家注意不要踩到積雪,以免讓小鬼子發現我們行蹤,從而暴露。”
幾個人在岩石後等了一會,一個端著槍的小鬼子流動哨,抽著煙從他們身邊經過。可是,譚智文卻不敢輕易動手。
他已經觀察到,把鬼子哨兵殺死在岩石邊,雖然不會引起其他鬼子兵的注意,但是,只要時機把握不當,這小鬼子在斃命前,多跨出一步,那就算被譚智文幹掉,小鬼子的屍體也會出現在另個固定哨的視線中。
巖壁兩人多高處的一朵鮮豔的山花引起了譚智文的注意,在這春天景象與冰雪共存的奇妙山谷中,這朵好看的山花,被四周的積雪映襯得分外妖嬈。
譚智文對蕭正龍使了個眼色,悄悄指了指那朵山花。蕭正龍立即會意,他趁著那個鬼子流動哨向遠處走去的時候,迅速抓住一塊巖角,腳尖借力一蹬,身子躥向空中,一伸手摘下了那朵鮮花。
娜爾金上尉一陣驚喜,心中甜蜜極了,她以為眼前這個她已經深深愛上的中國男人,想在這生離死別之前,用這朵鮮花表達自己的愛意。
可她還沒從感動和悲痛的複雜心情中回過神來,卻見譚智文把那朵鮮花扔在了岩石的一邊。
不僅是娜爾金上尉,連其他人也都感到大惑不解。譚智文卻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悄悄地從腰間拔出了鋒利的匕首。
鬼子的流動哨在村莊中走了一圈後,又晃晃悠悠地來到了眾人藏身的岩石邊。當他見到岩石邊的那朵鮮花時,不由得一楞。
小鬼子楞了一會,又抬頭看了看岩石壁,突然開心了起來。譚智文聽到那小鬼子用日語自言自語地說,那鮮花肯定是木子思念他,上天感動了送給他的禮物,知道那小鬼子已經動了思鄉之情,警惕性肯定下降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小鬼子流動哨立即把手中的槍背在了身後,快步走向岩石邊。當他貓下腰正想撿起鮮花時,突然眼角邊出現了一隻腳。
小鬼子大驚失色,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譚智文快如鬼魅,從小鬼子身後,左手捂住了他的嘴,右手的匕首在鬼子兵的脖子處一拉。
鬼子兵脖頸處噴出一股鮮血,濺在了那花鮮花上,使得這朵鮮花看起來分外的詭異和妖豔。
譚智文迅速把鬼子兵的屍體向前按倒,不讓他噴出的鮮血濺在他的軍服之上。他命令一個蘇聯傘兵道:“同志,現在請你脫下蘇軍傘兵服,換上這個日本兵的軍服。”
蘇聯傘兵一言不發,動作迅速地換好了軍裝。譚智文撿起鬼子哨兵掉在地上的兩顆手雷,別在了換好裝的傘兵肩頭,輕描淡寫地道:“別浪費了日本人的手雷,這玩意可比你們蘇軍的手榴彈使起來趁手得多了。”
接下來要解決的就是鬼子醫務室後面的固定哨,譚智文觀察了一下地形,雖然自己能悄悄地接近那個哨兵,但是,要衝動那鬼子哨兵面前,至少有三四米距離會徹底暴露在鬼子視野中。
這次行動,必須做到不能讓一個鬼子發現,決不容許那個鬼子在死前有任何反應。譚智文看了好久,悄悄對蕭正龍道:“正龍兄弟,你看到那鬼子兵前面的樹林了嗎?樹上還有積雪,你有沒有把握,用小石子準確擊中那根樹枝?”
蕭正龍不屑地道:“扯淡!譚大哥,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從小在山裡長大,玩石子那可是拿手好戲!”
譚智文立即附耳在蕭正龍耳邊,輕聲吩咐了幾句。蕭正龍點了點頭,從地上挑了一塊小石子捏在了手指上。
蕭正龍對著譚智文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譚智文這才握著匕首,利用地形和木屋的掩護,悄悄地向那個鬼子固定哨逼近。
當他來到木屋的轉彎處時,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的樹枝上,頭也不回地伸出左手,打了個手勢。
蕭正龍看到譚智文發出的訊號,立即屏氣凝神,看準那根樹枝,奮力把手指上的小石頭甩了出去。
小石頭準確無誤地擊在了樹枝上,一片積雪撲簌簌地從樹枝上落下。正在站崗的小鬼子聽到動靜,下意識地扭頭一看。
就這麼一轉頭的功夫,譚智文已經從屋角處繞出,握著匕首扎向了小鬼子。只是這一次,他並不是全力出擊,而是故意賣了個破綻給小鬼子。
譚智文生怕在殺死這小鬼子的時候,他發出慘叫聲引起醫務室木屋中人的注意。所以,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