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智文正在猜測這個神秘村莊的情況,忽然聽到大門響動了一下。他迅速閃身到門後,只見門開處,一箇中年男子提著兩瓶酒和幾個紙包走了進來。
來人剛跨入門檻,只覺得脖子上一涼,一把刀子架在了他脖頸上。蕭正龍一招制敵,另一手迅速把大門掩上。
那人呆了一會,不敢動彈。譚智文見到那人是普通鄉農的打扮,揮了一下手,讓蕭正龍放開那人。
那人直楞楞地看著譚智文和蕭正龍,神色緊張地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
譚智文不露聲色,話語中卻自然充滿了一種威嚴,不緊不慢地道:“你別問我們是什麼人,你老實回答,你是什麼人!”
那個人顯是心中害怕,顫聲說道:“我,我叫李二牛,這間屋子正是我居住的。敢問兩位好漢是……”
蕭正龍不耐煩地剛喝了一句,譚智文立即用眼色制止了他。譚智文心中覺得奇怪,眼前這人,看似老實巴交的鄉民,而且在受到生命威脅時的反應也很正常,可他為什麼說話的口氣,卻有點文謅謅?這可不像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農說出來的。
譚智文緊盯著他看了幾眼,低聲問道:“這個村莊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你的屋子孤零零的,離村莊裡其他人家這麼遠?”
李二牛見譚智文並不像是要傷害他的樣子,不禁鬆了一口氣,也開始打量起譚智文和蕭正龍來。
他眼珠轉了一會,低聲道:“兩位好漢想必是抗日英雄吧?這兒叫李家屯,我住在村口這麼遠的地方,那是因為我在這兒是以種西瓜為生的,為了看瓜方便,我就把房子築在了這兒。”
他瞅了一眼譚智文,見他面上沒絲毫表情,不禁訕訕地道:“你們怎麼走到這兒來了?這屯子除了這條進來的路,後面背靠著山和河流,並沒有其他路可走。唉,這李家屯的人,早就死光了,小鬼子為了霸佔這兒用來訓練新兵,殺光了村子中的所有人。”
譚智文‘哦’了一聲,緊盯著他的眼睛逼問道:“既然日本人殺光了李家屯的人,那你為什麼沒事?”
李二牛眼珠一轉道:“這小鬼子雖然殺人不眨眼,可他們還是人吧?是人就要吃東西,因為見我種的西瓜又大又甜,所以他們才留下了我的性命,一到夏天就種瓜供應村子中的鬼子兵。”
蕭正龍聽到李二牛是李家屯中唯一倖存下來的人,熟悉村子中的地形和鬼子的情況,不由得大喜。他正想插嘴時,譚智文卻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讓蕭正龍閉嘴。
譚智文眼睛一瞥處,見到那人的屁股後面,鼓起了一角東西,心中更是生疑。這應該是一把手槍,這個李二牛在鬼子的眼皮底下,怎麼可能會有手槍?
李二牛這時神秘兮兮地道:“兩位,你們是不是專殺小鬼子的地下黨?那可真的是太好了,李家屯冤死的鄉親們的仇終於能得報了。”
他正說著話,譚智文突然劈手搶過蕭正龍手中的三八大蓋刺刀,一下子頂在了他的脖頸處。
李二牛大驚,驚懼地看看譚智文,不時地瞥向架在他頸部的刺刀。譚智文又拿出一顆日製手雷,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塞進了李二牛的嘴裡,冷笑著道:“李二牛,這傢伙你見過吧?要是我現在用刀把在這上面一磕……嘿嘿!”
李二牛嚇得臉色慘白,拼命地點頭。譚智文這才把手雷從他嘴裡拔了出來,掛到了自己腰中。
李二牛的嘴被這麼大一顆手雷撐住,嘴角裂開了一條縫。譚智文收回了手雷,李二牛伸手抹了一下嘴角,老大半天才緩過勁來。
譚智文把三八軍刺還給了蕭正龍,對著李二牛喝斥道:“不該你多問的事,你就沒多問。你手裡提的是不是吃的東西?趕緊拿出來,讓我倆好好吃一頓。”
李二牛不敢怠慢,趕緊把手中的酒和紙包放到了桌子上。他賠著笑臉道:“太……太君,這是我剛買的上好燒鵝,請太君好好享用。”
譚智文一拍桌子,啪地抽了李二牛一個嘴巴,低聲喝斥道:“你說什麼?什麼太君?”
李二牛這時居然不再害怕了,捂著被譚智文抽紅的臉,笑嘻嘻地道:“太君,我已經看出了你們的身份。兩位太君雖然沒有穿軍服,可是,你們下面穿著的可是皇軍的軍褲,手中的刀子也是皇軍的三八大蓋上的,還有這顆手雷。這些,都說明了兩位都是太君。”
譚智文大怒,又從蕭正龍手裡奪過三八軍刺,架在李二牛的脖子上道:“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還敢侮辱我大日本皇軍是小鬼子。你能看出我倆的身份,你就決不是普通的山民。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