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拐角處傳來一陣凌亂的槍聲,隨即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傳來,讓譚智文等人感覺似乎整座山都在顫抖。
他們回頭望了一下,只見狹窄的山道拐角處,一團火光沖天而起。眾人心中鬆了口氣,這必是殿後的蕭正龍,已經用手雷引爆了擋在路口的日本軍車,迫使追擊的鬼子軍車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他們都焦急地張望著身後,擔心著負責殿後的蕭正龍的安全,直到蕭正龍飛速地奔到他們面前時,大家擱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蕭正龍看到了藤野少佐,沒好氣地道:“你們還留著這個小鬼子幹嗎?不覺得太累贅嗎?奶奶的,老子一槍崩了他!”
李茹白了譚智文一眼,轉向蕭正龍道:“蕭大哥,有些人說我是地下黨負責人,要講組織紀律,不能殺了俘虜。”
蕭正龍眼睛掃了一眼二蛋和老溫,咧嘴嘿嘿道:“這一老一小,肯定不會這麼說,恐怕他們連俘虜兩個字的意思也不清楚。嘿嘿,譚大哥也可真夠意思啊,自己是最不守紀律的人,卻讓別人來守紀律。”
李茹莞爾一笑道:“哎呀,還是蕭大哥是明白人,這一眼就看出來了。”
二蛋在邊上急道:“喂喂,蕭大哥,你可不能與我搶啊!剛才老溫都把機會讓給我了,我還沒開始動手,你倒來先插上一腳了。”
蕭正龍眼睛一瞪道:“誰說這小鬼子是你的了?要說不守紀律的話,我最有資格了。在沒遇上譚大哥前,老子就是打家劫舍的山大王。這個小鬼子,我還非殺不可了,譚大哥阻攔也沒用。”
譚智文似笑非笑地道:“誰說我不殺他了?我只是說不能殺俘虜。”
聽到譚智文口氣鬆動,李茹這才轉怒為喜道:“譚大哥,你終於同意啦?行了,我不動手,把這機會讓給蕭大哥和二蛋吧。”
譚智文笑眯眯地道:“李茹,你被這小鬼子抓起來,關押了好多天,你要是不親自動手,這胸中的惡氣怎麼出啊?”
李茹哼了一聲道:“不行,我是地下黨負責人,剛才有人不是說,我不能殺俘虜嘛!”
譚智文嘿嘿一笑道:“沒錯,你確實不能殺俘虜,但殺間諜是你這個地下黨負責人的份內之事。”
李茹一怔,奇怪地道:“什麼俘虜和間諜的?不就是一個鬼子軍官嘛!”
譚智文哈哈一樂道:“這可不同,不論是日內瓦公約還是組織紀律,都規定不準殺戰俘。可是,間諜和特工,不屬戰俘身份,交戰雙方,只要抓到間諜特工,可以隨意處置。”
李茹大喜,她不知道這裡面還有這麼多道道,這才明白,剛才譚智文說不準她殺俘虜,是在逗她玩呢。
李茹從譚智文手裡接過那過德制無聲手槍,正想開槍結果了藤野少佐的性命。譚智文擺了擺手道:“李茹,這個小鬼子,要是這樣殺了,豈不是便宜了他?”
雖然藤野少佐絕望極了,一個勁地求饒,可眾人卻當他不存在似的,互相打趣著。譚智文笑意盈盈地對李茹說道:“李茹,喜歡這把槍嗎?這槍就送給你了,算是我把你從鬼子那兒接出來的洗風。”
李茹驚喜地道:“譚大哥,真的嗎?那你沒了這把槍,殺小鬼子時,豈不是不大方便了?”
譚智文嘿嘿笑道:“一把槍算什麼?只要侵略我中國的小鬼子還沒死光,我就能從小鬼子那兒搞到槍。李茹,把這小鬼子的嘴巴堵上,吵死了。”
李茹心中疑惑極了,他不明白譚智文為什麼在她開槍殺死小鬼子藤野少佐時,還要把藤野少佐的嘴巴堵上。
不過,她還是聽從了譚智文的話,摸出匕首,在藤野少佐的軍服上,割下了一大塊,揉成團,塞進了藤野少佐的嘴巴中。
藤野少佐驚恐極了,拼命地嗚嗚地掙扎著。譚智文看了一眼遠處還在燃燒的鬼子軍車,淡淡地道:“時間差不多了,過一會,小鬼子就要追上來了。”
他這一句話提醒了大夥,剛才說得一時興趣,竟然忘了大家還身在險境之中。正在大家把目光投入李茹,想看著她解決了藤野少佐後再撤退時,譚智文卻出人意料地道:“老溫、二蛋,你倆把這小鬼子綁在這顆樹上。”
老溫和二蛋不敢怠慢,立即動手,把藤野身上和自己身上的鬼子軍裝剝了下來,剪成布條,連在一起,把藤野少佐結結實實地綁在了一顆大樹上。
譚智文摘下腰間的一顆手榴彈,擰開了蓋,用一根細線綁在了藤野少佐身上。他剛做好,立即對大夥喝道:“咱們趕緊離開吧,這兒太危險了。”
李茹這才明白,譚智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