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得氣死人哪!由此也可見,什麼功勞啊,政績啊,都是狗屁,擁有聖眷才是升官發財的不二法門!
一轉眼的時間,許梁心底便想了許多。黃道周和陸一發都靜靜地看著臉色變幻的許梁,等待他從沉思中清醒過來。
許梁的臉色漸漸變得堅定,抬眼朝黃道周和陸一發哂然一笑,無所謂地道:“蝨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反正曹老頭早已經看本官不順眼很久了,我們即便是毫無動作,曹老頭也絕不會放過我,與其如此,倒不如把張鳳奇拉下馬。這樣,本官被打壓的時候,也不至於覺得太吃虧。”
黃道周愣了愣,看著許梁呵呵直笑。陸一發不由在心裡感嘆,“張鳳奇啊,張鳳奇你搶誰的位置不行,非得去搶許梁的?”
如此又過了兩天。
欽差喬允升和張年運忽然召集平涼城內的官員開會,會上,喬尚書簡略地透露了些王公公一案的查證結果,純屬意外,沒有人為因素!好叫眾位官員放心。
眾官員大鬆口氣的時候,喬尚書又宣佈了一個更讓人激動的訊息,韓王謀反案,已交由聖裁,自己與張御史在平涼擔擱了好些日子,該返京了。連日子都選好了,十二月初四,諸事大吉,宜出行,宜嫁娶。
眾官員大喜,隨即發覺神態不對,又擺出一臉挽留的神態,請兩位欽差再多住幾天,多體會一番平涼城的特色菜餚。
然而兩位欽差去意已決,諸官員只得作罷。當晚,由平涼知府張鳳奇包下了平涼城裡最豪華的酒樓,權當欽差大人的送別宴。
當晚賓主盡興。
十二月初四那天很快便到來,自前一天夜裡,平涼府忽然下起了小雪,待到早晨,雪有越下越大的跡像,草地上都鋪了薄薄一層白色。
許梁起了個大早,梳洗好了之後,著了身棉夾襖,棉褲,外套件貂皮披風,腳上套雙牛皮靴子,如果頭上再戴頂氈帽兒,活脫脫一個草原勇士。
他慢條斯理地在清掃一空的場中打舞了一套入門刀法,又將戴鶯鶯前些天才傳授的一套刀法練了一遍。話說許梁的入門刀法已要練到了許梁所謂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連戴鶯鶯都驚奇不已。
慢條斯理的舞刀,再慢條斯理的喝著粥,就著剛起鍋的油條,許梁吃得香甜。
“相公,您今兒不去送送兩位欽差大人嗎?”戴鶯鶯盯著許梁手中的半截黃燦燦的油條看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問道。
“是啊,相公,你吃得也太慢了!”樓仙兒也跟著說道,“我和馮姐姐都早吃好了,就等相公你了。”
許梁瞪了樓仙兒一眼,嘆息道:“唉,難得清閒下來,細細品味一根油條,美好的意境就這樣被你們兩個給打岔打沒了。”
“嘻嘻。”樓仙兒根本就不懼許梁。
許梁搖頭道:“兩位欽差不待見相公我,他們走的時候平涼城的許多官員都會去相送,我就不去給欽差大人心裡添堵了。”
許梁說完,將手中那根捏道涼了的油條三兩口嚥了下去,又伸手去盤子裡拿另一根。
便在這時,平涼推官黃道周飛奔著跑進屋來,上氣不接下氣地朝許梁叫道:“大,大人,不好了,固原兵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