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朝庭對本官的賞賜想必黃大人也都聽說了。”許梁呷了口茶水,品味一番,徐徐說道:“後來本官又從錦衣衛西安所的徐千戶那裡得到些不太好的訊息。”
黃知縣聰明異常,對朝中的局勢也並非一無所知,聞言便介面說道:“可是平涼知府的人選有了變數?”
許梁沉重地點頭,嘆口氣道:“不錯。原本以為本官是唯一合適的人選,但從最近的情況來看,已經基本可以斷定,不會讓本官來當這個平涼知府。”
黃知縣捋著下巴上一縷短鬚,沉吟著道:“大人可知道朝庭會派誰來當這個平涼知府?”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固原知州張鳳奇會竄上去。”許梁皺著眉頭道,“他是左都御史曹於汴大人的門生。”
黃知縣聽了,長哦一聲,連連說道:“這就難怪了。張知州三天前已經動身去了京城。”
“什麼?”許梁驚叫一聲,大怒道:“這事本官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這張鳳奇也太放肆了!離開官衙竟然不向本官這個上峰打招呼,他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平涼同知?眼下他還沒當上這個平涼知府呢!”
“大人息怒。”黃道周道:“張知州乃是固原的知州,城裡就有三邊總督武之望,他直接向武總督報告也說不定。”
黃道周這樣說,許梁也知道很有可能。然而心裡還是怒火中燒。原本因為戰時稅的事情,許梁對這個喜歡背地裡捅刀子的張鳳奇就很反感,奈何人家後臺硬,關係深,一不留神,人家就竄到許梁頭上當知府去了。
而且,這平涼府還是梁軍打下來的。
如果真是張鳳奇當了平涼知府,那許梁辛苦一場,真就替別人做了嫁衣賞。
這樣一想,許梁就更氣得不行。
黃道周見狀好一陣寬慰。許梁心裡火氣消了些,這才將自己想要讓黃道周當平涼知縣,而洪參政不同意以及洪參政要提黃道周任平涼推官,而許梁不同意的事情說了出來。
黃知縣沉吟一陣,道:“大人,下官覺得,如有可能,先提個推官做做也不錯。”
許梁心裡嚇了一跳,他原本以為黃道周也會是與自己一樣的看法,不由急忙解釋道:“黃大人,平涼推官也就是名頭好聽些,實際並沒有多少實權,還經常會夾在知府,同知之間兩頭受氣,這官不好當。”
黃知縣道:“話雖如此,至少品級提上去了。”
平涼推官是正六品,比鎮原知縣正七品高了二級。
許梁撫著額頭,感到有些頭疼,苦口婆心地勸道:“黃大人,有句話叫寧當雞頭,不做鳳尾。在鎮原,你至少還是一縣之主,當了平涼推官,你卻什麼都不是了。”
黃知縣慨嘆一聲,道:“大人,下官自然明白大人對下官的迴護之意。只是,大人哪,下官今年都四十又三了,再不抓緊時機前進一步,往後年紀大了,機會便渺茫了。下官拳拳愛國之心,下官並非貪戀權勢,而是想實實在在地替國家,替百姓做幾件實事……”
許梁連連點頭,道:“黃大人的志向本官自然明白。只是黃大人切莫著急亂了方寸!黃大人若想一展心中抱負,不妨再等一等,待那張鳳奇離任之後,本官替你想法子謀來固原知州的差事,屆時黃大人再提品級也不遲。”
“大人對下官的栽培,下官沒齒不忘。”黃道周很感動,從官這些年,難得有這麼位替自己著想的好上級,他想了想,問了句令許梁啞口無言的問題。
“大人,固原知州乃是從五品的官,下官現在忝為正七品知縣。從正七品知縣一躍而升任從五品的知州,連升三級,駭人聽聞的情況,非對江山社稷有大功勞者,不可為也。”
許梁愣愣地傻眼看著黃道周半晌,猛地一拍腦袋,“我再找洪大人去說一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