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這回真是醉得不輕,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馮素琴嗔怪地叫道:“今天是相公你迎娶戴鶯鶯和樓仙兒過門的日子!人家兩位妹妹還在新房裡等著你去揭蓋頭呢!”
許梁愣了愣,眨巴眨巴眼睛,仔細在空白的腦中回想一陣,總算記起這檔子事情來。猛地坐直了身子,看著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色,急聲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經過了酉時了。”馮素琴道。
許梁三兩下套了件外套,邊朝外走邊問道:“那些吃酒的人散了嗎?”
馮素琴道:“大部分都散了,前廳還有邢中山等幾個梁軍將軍還在。洪大人在你睡著的時候就走了。”又催促道:“相公先別管這些了,快去新房裡吧,這會兩位新娘子該等急了。”
許梁惶急地點頭。轉而出來,順著走廊朝安置的新房方向走,迎面便碰見大丫環春兒領著四名提了食盒的丫環走來,春兒見了許梁,掩嘴輕笑道:“婢子見過老爺。老爺睡得可好?”
許梁尷尬地唔了聲,擺擺手,看了看方向,決定先去戴鶯鶯房裡。走了一陣,忽見春兒領著那四名丫環緊跟在自己身後,看方向也是要去戴鶯鶯房內。
許梁咦了一聲,叫道:“春兒,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春兒笑道:“大夫人吩咐了,新過門的戴夫人和樓夫人自午拜堂之後一直粒米未進,大夫人怕兩位新夫人餓著,特意讓婢子帶點點心過去。眼下婢子正要去戴夫夫房裡。呃,老爺這也是去戴夫人那麼?”
許梁頓時翻了個白眼,暗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現在走的這條路,除了去戴鶯鶯房裡,還能去哪?
許梁尷尬地領著春兒等人推門進了戴鶯鶯的房裡,抬眼見戴鶯鶯頭頂著塊紅色的織錦蓋頭,挺直了身子端坐著。蓋頭的邊抖動了幾下,興許是讓風給吹的。
許梁見狀感到十分愧疚,自己大醉,睡了快一個下午,卻累得戴鶯鶯不得好好休息,一動不動地頂著紅蓋頭一整天,連口水都沒法喝。
真是對不住啊,但願戴鶯鶯大人有大量,不會計較那麼多,否則,她要是發起飈來,許梁自認是吃不住她的。那什麼,許梁的功夫還是戴鶯鶯教的,論拳腳功夫,許梁還是很有自知之明。
許梁訕訕地笑兩聲,搓著雙手道:“鶯鶯啊,那個,相公來晚了,你別見怪啊。我這就過來把那蓋頭揭了啊?”
說著,許梁便伸著微微顫抖的手,小心地靠近,正要一把揭了。
“慢!”大丫環春兒急叫道。
“怎麼?”許梁嚇得手一抖,不由得臉色一黑,朝春兒叫道:“又怎麼了?”
春兒走到床邊,取來杆稱杆,放到許梁手上,吃吃笑道:“老爺,你醉糊塗了嗎?揭蓋頭哪能直接用手的。得用稱杆。”
許梁臉色一黑,訕訕地一把接過那稱杆,黑著臉叫道:“你家老爺怎麼可能忘了!哎,你們幾個還在房裡磨磨蹭蹭的做什麼?擺個點心要這麼久嗎?弄完了趕緊走!”
春兒吃吃輕笑,撇了撇嘴,領著四名丫環飛快地出了房門,又將房門關上了。
房內就剩下許梁和戴鶯鶯兩個人,大紅的燭光印照下,整個房間都被反射出一種溫馨的紅色。
許梁尷尬地嘿嘿笑兩聲,捏起稱杆,對著戴鶯鶯頭上那織綿蓋頭挑去。
“等一下!”
忽的,蓋頭下的戴鶯鶯出聲叫道。
“嗯?”許梁又驚了一下,手一抖,稱杆往上一彈,便將那織錦蓋頭挑飛起來,斜斜地落到地上。
許梁定盯朝戴鶯鶯看去,只見戴鶯鶯滿臉通紅,嬌豔欲滴,嬌羞得緊,看上去羞羞澀澀,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許梁見狀心中喜愛無比,正要上前將眼前的俏佳人抱在懷裡,忽見戴鶯鶯腮邦子快速地嚼動幾下,隨即喉嚨一動,做了個吞嚥的動作。
許梁驚疑地再仔細一看,隱約見戴鶯鶯塗了胭脂紅的唇邊尚留著幾粒餅乾碎渣子,許梁頓時恍然大悟,指著戴鶯鶯叫道:“原來你在偷吃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