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力士道:“屬下和郭校尉尾隨了那五人一路,跟到半夜時分,竟然發現那五人在城外三十里處的山腳與另一夥足有兩三百人的隊伍匯合了。屬下兩人不敢太過靠近!不過,屬下二人在那夥人中認出了一人!”
“是誰?”洪剛已經躍下馬背了,緊盯著力士問道。三名百戶官也覺得事態嚴重,圍了過來,緊盯著那力士看。
力士舔了舔乾渴的嘴唇,道:“那人便是負責押送馬指揮等十七名官員進京的將領。方臉,劍眉,藏青披風!那人坐在火堆旁,火光將那人照得一清二楚。屬下和郭校尉反覆確認,絕不會認錯。郭校尉留在那裡監視,命屬下回城向大人稟報。”
洪剛呼吸沉重了起來。三名百戶官激動地互相看了看,朝洪千戶請命道:“大人,馬指揮等十七名人犯全部被殺,而押送的將領士兵卻還好端端地在城外逍遙快活!如果能夠把那押送的將領抓到手,許梁謀殺朝庭大臣的罪名便是板上釘釘了!”
“大人,兄弟們都召集齊了,您下令吧!”
洪千戶眼珠子一轉,朝三位百戶說道:“稍安勿燥!人肯定是要抓的。不過對方也有兩三百號人,廝殺起來,咱們錦衣衛也必有死傷!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著也得通知楊總督一聲哪。”
洪剛說完,陰陰地一笑,給了三位親信百戶一個眼神。便上馬直奔陝西布政使司衙門而去。
半個時辰之後,長安城外三十里出現了一大隊人馬<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如果知情的人看見這隊人馬的構成。一定會瞪大眼睛,難以置信。走在最前面的三四百人,是身穿飛魚服,腰掛繡春刀,大名鼎鼎的錦衣衛。而隨後的三百多人,也是衣甲鮮明的衛隊,看裝扮卻是三邊總督楊鶴的衛隊。最後的三四百人,裝備就要差上一籌。卻是布政使司錢永泰的弟弟錢寧帶領的人馬。
這樣一隊上千人的軍隊出現在官道上,急匆匆的往前趕。
錦衣衛千戶洪剛騎坐在一匹白色大馬之上,志得意滿,眼光落到遠處的山腳。
“還有多遠?”洪千戶扭頭問身旁的那名力士。
力士道:“大人,就在那山腳下。”
隊伍又前進了一段時間,前方百米外便是山腳,一條小路延伸到山谷裡面。
洪剛揚手,喝停了隊伍,皺眉看著前方。
錢寧來到洪千戶身旁,宋時文皺眉道:“洪大人。前方進山可只有一條路啊?這地形太好打埋伏了!”
洪千戶聽著錢寧自以為是的話,心中不屑。他身為錦衣衛西安所的千戶,對於前方的危險自然比誰都警覺。哪裡還用得著錢寧來提醒。
兩人駐足觀察了一陣。便見自山腳入口的樹叢裡跑出來一名錦衣校尉,朝這邊飛跑過來。
力士大喜地道:“大人,郭校尉來了!”
郭校尉跑到洪千戶跑前,抱拳稟報道:“千戶大人,對方有近三百人之多,昨夜在山腳留宿了一晚,大人趕來之前一小會,他們剛剛動身離開,看方向是往山的那頭去了。咱們追上去的話。應當來得及。”
洪千戶尚在沉吟,身後一百錦衣衛百戶大笑道:“真是自尋死路。千戶大人。此地屬下熟悉,穿過山腳之後便是一條河。河水有三四丈寬,又深又急。這大冷的冬天,想趟水過河,那就不死也得脫層皮。”
洪千戶聽了,面有喜色,大手一揮,帶著一千多人便直追過去。
上千人的人馬移動,聲勢也浩大,進入山腳小道的時候,驚起了一群飛鳥。再往前走了半里左右,果然在半路上看見了四五堆篝火,火堆尚有餘煙,周圍一堆啃剩的骨頭,雜亂的腳印穿過山腳而去。
洪千戶定下心來,興奮地一指前方,大喝道:“目標就在前方,全軍注意,加速前進,給本官殺過去!”
“是!”眾軍響應,軍官吆喝中,隊伍提速,猶如一陣洪流一般席捲而去。
隊伍穿過山腳的經過極為順暢,沒有預想中的伏兵,也沒有什麼意外。
前方隱約聽見河水嘩嘩的流動聲響,空氣也變得潮溼起來。洪千戶雙腳一夾馬腹,拔刀在手,一馬當先地追了出去。身後三名百戶見狀,也各自提刀,吆喝一聲:“快跟上!”
山腳小路的出口果然橫著一條又寬又急的河。河邊的灘草地上七八匹戰馬正低頭啃著河灘邊的枯草,突然見山腳裡衝出一大隊人馬出來,驚得希律律的嘶叫一聲,四散奔逃。
洪剛已經顧不上看那些驚動的馬匹